更深露重,斷腸人滿面愁容的望著天邊的一輪月色,心下感嘆也不知汪大東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
封墨這么晚了,還沒收攤。
斷腸人握著酒瓶的手指下意識抓緊,看著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封墨信步走近,手心一層薄汗。
斷腸人喝酒嗎?
遞上已喝了一半的酒斷腸人顯得越發(fā)拘謹,封墨也不接手指拂過桌面,還未干的水漬粘上手指捻了捻抬起雙眸對上斷腸人,眸中卻是溫柔不再。
斷腸人當下決斷丟下酒瓶轉(zhuǎn)身欲走,但被廢了武功的人如何快得過封墨,破碎的酒瓶踩在腳下,甘醇的酒香縈繞在空氣中,手腕被緊緊桎梏。
事已至此斷腸人仿佛忘記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訕笑著想要擺脫封墨的控制,封墨并不理會手下用力斷腸人忍痛停止了掙扎。
斷腸人封墨小朋友,你這是干嘛?
封墨都是明白人不必再裝了,紅龍這么通透的一個人想來已經(jīng)提醒過汪大東那個笨蛋了。
斷腸人沒有再搭話,確實剛剛他已經(jīng)隱晦的提醒過汪大東了,汪大東那孩子重情義多半不會多想。
封墨走吧,你哥哥想見見你。
斷腸人果然啊,你這樣的一個人面對殺父之仇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一切不過水面表象。
封墨吧,我可是沒有那么多時間。
霧氣顯現(xiàn),斷腸人看著千落并不驚訝,黑龍怎樣他再了解不過,封墨不會臣服于他手下的,果然還是回去了啊。
夜色沉沉,獨有一堆篝火燃燒,明亮的雙眸看著那黑夜里唯一的光亮腳步蹣跚。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是覺得那里在召喚著自己!
搖搖晃晃的身影在黑夜里不斷地前行,終于可以朦朧的看見篝火旁的景象,他不禁疑惑自己是來找那個人的嗎?他是誰?忽然眸色一變他看著那個少年咯咯的笑了起來……
丁小雨正在和汪大東通電話,突如其來的殺意讓他一驚,轉(zhuǎn)過身來那一如尊一身打扮的人正立在他的面前。
武尸?來找我的?
不及多想,丁小雨彪起戰(zhàn)力警惕的盯著他,然而他遲遲未動手,兩人對立了許久那人似是很痛苦的捂住頭呻吟起來,最后倒在了地上。
丁小雨懷疑有詐,猶豫了半晌這才收了戰(zhàn)力走近那人身側(cè),扯下面罩的那一刻眉頭緊皺,看著手中還未掛斷的電話沉吟。
丁小雨怎么會是他?
面罩下,那張俊秀的面孔赫然是失蹤多時的雷克斯!
黑龍的巢穴處,漆黑的烏鴉不時發(fā)出滲人的叫聲,而巢穴深處黑龍坐下橫七豎八的躺著三道人形,正是名噪多時的刀瘋夫婦和斷腸人。
封墨斷腸人已經(jīng)透露過我的身份,汪大東哪里我怕是藏不了多久了,你要抓緊。
封墨身上顯然有傷,鮮血順著手指噠噠的滴在地上,黑龍并不在意淡淡的掃過地上的三個人沙啞的嗓子開腔。
黑龍我會盡快的,你也要開始了。
幾近癲狂的狀態(tài)下聲音似乎有些抖動,半晌黑龍冷靜下來看著下面的三人眼眸轉(zhuǎn)動不知在想什么。
封墨早就準備好了,刀瘋夫婦……
黑龍我知道刀瘋與您父親有交情,所以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
黑龍的話封墨明白,斷腸人一個武功被廢的人其實用不上自己出手,隨便一武尸就可以……
封墨記得我們的約定,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有人在背后捅我刀子。
黑龍放心少主大人,追隨未來的狄阿布羅魔尊我可是趨之若鶩。
封墨轉(zhuǎn)身離開的那刻黑龍低沉的聲音響徹,然而他眼角的狡黠卻是一分不少。
誰人下棋?誰人執(zhí)手?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shù)。
走出黑龍?zhí)帲饽哪_步有些虛浮。
手腕上的黑線更深一分,心口絞痛,暫緩魔性的藥在手封墨卻不愿服食,恍惚間一人扶住封墨歪斜的身體,聲音中難掩心疼。
千落衡離少主你怎么受傷了是黑龍……
千落看著還在流血的手臂皺緊眉頭,轉(zhuǎn)手把封墨交給小熏就要去找黑龍。
封墨雖有些眩暈但仍舊一把抓住千落的手輕輕一拉,千落顧及封墨身體也未掙扎。
封墨二叔,是我自己跟押送刀瘋的武尸發(fā)生了沖突。
參與抓捕刀瘋夫婦的都是武尸中的精銳,故此封墨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千落衡離小墨……
封墨我沒事,回去吧。
封墨如此說著千落也不愿反駁,只是彎腰背起他返回黑貓酒店,恍惚中封墨似是叫著什么,千落應(yīng)了一聲卻因聽的不真切疑惑的看著與封墨最近的小薰,千落熏也不說話,淡淡笑著。
雷克斯啊,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