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琛還是回了大通鋪,陶宜臻沒有阻止。
明天就是第一次淘汰錄制了,他們很多人,可能出了這個營區(qū),以后就不會再見面了。
她知道他還是希望回去,和大家再相處多一些時間。
但是那一晚,陶宜臻睡得并不踏實。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像是奏響了離別的前奏曲。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直到下半夜,才伴隨著雨聲,恍惚的進入了夢境。
朦朦朧朧間,思緒漸漸飄遠,她夢到了一年前的這個時候。
依舊是初春的夜晚,還帶著冬天殘留的清冷氣息。
陶宜臻在劇場收工之后,看到手機上的消息,心臟重重一跳,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王嘉爾:臻臻,剛剛公司公布了新男團企劃的名單,姚琛……被撤了下來。
在和王嘉爾道謝后,她本想給姚琛電話,但是看著姚琛發(fā)給她的消息里還是一如既往的粉飾太平,對這件事只字未提……
陶宜臻握緊了手機,片刻后,她義無反顧的前往了機場。
經(jīng)紀人姐姐雖然不贊成,但是也知道情況特殊,只是嘆息著幫她買好了來回的機票,囑咐她明天一早一定得趕回來。
她明天上午的戲安排在11點左右,如果她能趕最早的航班回來,就不會影響拍攝。
陶宜臻一口答應,急匆匆的就奔赴了機場。
好在夜色已晚,坐紅眼航班的人并不多,她只帶了口罩,也沒有引起周圍人的關注。
北京飛往首爾的航班歷時約兩個小時,上一次這么急匆匆的坐上這趟航班,還是姚琛受傷的時候。
但是這一次,他應該會比身體上的受傷更難受吧。
那種夢想近在眼前卻突然破滅的滋味,陶宜臻光是想象,就心痛的快要難以呼吸。
下了飛機,打車到了首爾市中心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12點。
陶宜臻步伐匆匆,朝漢江邊上趕。
剛剛給姚琛發(fā)了信息,試探性的撒嬌說想看他那邊的月亮。
根據(jù)姚琛給她發(fā)的照片,分明是她們曾經(jīng)一起散步過的漢江邊上的街道。
也許是觸景生情,她總覺得今晚的月色不如上次明亮,朦朦朧朧的的月光籠罩下來,渲染出清冷孤寂的氣息。
夜色深沉,兩邊的樹木經(jīng)過一冬的寒冷有些頹唐,明明已經(jīng)初春,卻還未發(fā)出新芽。
路邊的街道空蕩蕩的,沒有什么行人,馬路上也只偶爾有零星的車輛駛過,路邊昏黃的路燈郁影影綽綽,照著姚琛的身影顯得愈發(fā)孤寂。
三奏月初上,寂寥寒江深。
他獨自一人,坐在江畔的長椅上,腳邊放在散落的瓶子,借著黯淡的燈光和月色,她勉強分辨出那是一種類似酒水的飲品。
她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側臉。
姚琛斜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江面的月色,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握著酒瓶,不時仰頭喝一口,喉結滾動,露出線條流暢好看的下頜線,大有借酒澆愁的意味。
陶宜臻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宋洛淺打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