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沒有說話。
妖狐知道,它是想保留最后的尊嚴。所以他也沒說話,轉(zhuǎn)身便走進洞口。
在妖狐走入的同時,洞口也關(guān)閉消失,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
而就在妖狐離開之后,他剛才所在位置的頭頂,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碩大的眼睛。瞳孔呈暗黃,發(fā)出詭異的光。而通道兩邊,也被截斷,成縮小趨勢。
只聽狹窄的空間內(nèi),有一個聲音說道:
山妖“幻界是九界必爭之地,就算是魔、鬼二族以及妖族中最極端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幻界生事,拿青丘、涂山來壓我。你先解決那兩個人類小子吧?!?/p>
隨著最后一個字的結(jié)束,這條通道也完全消失了。
?????
通道內(nèi),陳濤與鐘茗胭正快步前進,忽聽得身后一聲悶響。兩人忙回過身用符燈觀看,只見原本來的路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硬的墻壁。
隨之而來的,是四周開始發(fā)出亮光,與詭異瞳孔相同的詭異黃色,讓人看的全身不舒服。
伴隨黃光的,還有一陣腳步聲,身后的腳步聲。
來者腳步沉重,步履不連貫,顯然是有傷在身。
待對方走進,兩人才看清,來著是一只高大的人形狐妖。而且其身上到處是傷,想來剛才必定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妖狐雖有傷在身,但兩人還是不敢大意。須知,越是這樣,對方越有可能做困獸之斗。
在妖狐看到兩人的時候,先是一愣,沒想到這里還有其他人。
但旋即他便想到,這是那怪物的計策,想讓他們互相殘殺。從對方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他可感到對手不弱。到時候就算青丘狐妖怪罪下來,它也能把責任推到對方身上。
想通了這層關(guān)鍵,妖狐便想解釋。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又是一聲悶響,妖狐的身后落下了一道巨石,將通道全部封死。
緊接而來的,是兩邊石壁上突生許多肉質(zhì)花骨朵。
只見這些花骨朵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生長,長到茶杯大小的時候,突然從口處吐出無數(shù)花籽,射向陳濤與鐘茗胭。
這些花籽雖多,攻擊雖密集,但陳濤與鐘茗胭在進入山洞之后,就一直保持警惕。見對方突然發(fā)難,他們也是臨危不亂,腳踏奇步,躲過了這一輪進攻。
但既然對方有心挑起妖狐與鐘茗胭等的爭斗,自然不會給他們有喘息之機。
但見那些花骨朵在發(fā)出一輪進攻后,紛紛轉(zhuǎn)動方向,跟著兩人的行動,繼續(xù)攻擊。
這第二輪的攻擊,就與剛才有所不同。只見那些肉質(zhì)花骨朵慢慢張開,一根根刺針從中射出。刺針后連接這一條條藤蔓。
啪啪啪幾聲響,樹根刺針釘入石壁上。立時,石壁被溶出幾個洞,可見那刺針上的毒之可怕。
刺針一招不中,立即收回再攻,不給兩人有喘息之機。
而另一面,妖狐想上前幫忙以解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為有不少花已經(jīng)對準他蓄勢待發(fā),只要他一動,那些刺針便立即射出。妖狐可以明顯的感到,對準他的攻勢,要比對付陳濤的強許多。
他死不要緊,但長老交代下來的命令,他是定然完成不了。
他們先頭部隊來捉拿朱玉,雖只是兩族族長的一個小游戲,不會影響最后的結(jié)果,但他也不想丟了青丘一族的面子。
所以,雖然他想跟對方解釋清楚,但如果能最后生存下來,他可立即犧牲眼前人。
在躲過數(shù)番進攻后,陳濤打開陰陽眼,看破對手路數(shù),對著鐘茗胭大聲喝道:
陳濤“打斷藤蔓,阻止它們無止盡的進攻。”
鐘茗胭“明白!”
兩人配合聯(lián)系不知多少次,默契十足。陳濤一聲令下,鐘茗胭立即做出反應(yīng)。
只見她退步折身,一抖手上的枸杞枝,無數(shù)枸杞子化作道道紅光射了出去。但聽得半空中叮當作響,根根刺針被打落。
刺針尚未著地,便被收回。但鐘茗胭的速度更快,趁藤蔓還沒有完全收入花種,又是一輪進攻。
無數(shù)藤蔓應(yīng)聲而斷。
藤蔓斷裂,其中儲藏的毒液立刻噴涌而出,似有生命一般急攻鐘茗胭與陳濤兩人。
但這早在陳濤的意料之中,只見他腳踏罡步,瞬間移動到鐘茗胭的面前,手中一道黃符揮出,形成一個保護罩,將兩人包圍住。
毒液灑在保護罩上,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
但沒一會兒,那些被打斷藤蔓的肉質(zhì)花朵便枯萎掉落。
剩下的,就是保護在狐妖身邊的那些。
兩人看進攻的威脅暫時解除,便立即同時攻向狐妖,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妖狐也是修煉了幾百年了,一看兩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想干什么。如果此時能免去不必要的爭斗,他自然愿意好好解釋一番。
但困住他們的怪物自然不愿意這樣,所以兩人一有所行動,那些原本控制狐妖的毒花,立即向兩人射出毒刺。
不過這次進攻的目的,只是為了能挑撥兩方的爭斗,是以攻擊力比剛才一輪要弱得多。
只陳濤一人便能抵擋,而鐘茗胭則騰出手來專心對付狐妖。
狐妖本不欲動手,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連完全的人形都做不到,哪里是鐘茗胭的對手。
所以他處處示弱,希望鐘茗胭能及時領(lǐng)悟他的意思。
但明顯的,鐘茗胭的資質(zhì)并不是擅長分析這個,在她的想法中,妖狐已是強弩之末。因此一上來,他便向兩人發(fā)動攻擊。
但突襲不奏效,妖狐也只剩下被動挨打的局面。
打斗中,鐘茗胭偷眼觀看,發(fā)現(xiàn)陳濤已經(jīng)把那些藤蔓都解決了,便開口道:
鐘茗胭“你先在一旁歇著,這家伙交給我解決?!?/p>
陳濤也看的出,鐘茗胭因被困在這個山洞出不去而產(chǎn)生的憤怒,也明白那只妖狐傷勢嚴重,所以他并不擔心鐘茗胭能否對付。
不過他此時也沒閑著,而是四處找出路。
其實他已經(jīng)有點隱約感到,那只妖狐可能并非真的想與他們?yōu)閿常皇撬麄兌荚诠治锏母怪?,身不由己?/p>
所以他一邊找出路,一邊觀看兩人的戰(zhàn)斗,一旦鐘茗胭把對方打得不能還手了,便立即上前阻止他。
在四周搜尋了一下,陳濤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痕跡。那些原本的肉花,在藤蔓被打斷后,紛紛枯萎掉落。而它們原來的位置,則又變回成光滑的石壁。
無奈之下,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到鐘茗胭身上,希望她能快點結(jié)束戰(zhàn)斗。
可看了一會兒,他就發(fā)覺不對了。因為他發(fā)覺,鐘茗胭雖然出手不留情,狐妖也是滿身是傷,但雙方始終僵持著。
由于自己不是學武出身,所以也不敢肯定,那狐妖是故意示弱,等待反撲的時機。還是靠著最后求生的意志,苦苦的支撐著。
于是乎,他繞著四周各個角度多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妖狐的弱,并非真弱,而是示弱,以等待機會。
想到這,他立即上前一步,就要提醒鐘茗胭。
但就是這上前一步,讓他又發(fā)現(xiàn)一件事。
他的右臂擦著石壁了。
不對。原本他站的地方,距離石壁確實很近,但還不至于擦著手臂。
如果真是這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山洞在縮小。
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陳濤還未跟鐘茗胭說,已經(jīng)先出手了。
只見妖狐與鐘茗胭交戰(zhàn)至今,招招敗退,式式抵擋,眼看就要抵擋不住,但又往往在關(guān)鍵時刻險象環(huán)生的躲過死招。
把一個大美女氣得幾乎三尸神暴跳,但卻又無可耐還,只得再加一成功力,準備一舉殲敵。
憤怒可以提升戰(zhàn)力,但被怒火左右的人,卻往往引火自焚。
鐘茗胭確實又加了一成功力,但由于憤怒,使得她出手之間,已經(jīng)露出不少破綻了。
但妖狐還是沒有急于出手,他在等,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
終于,破綻給他等到了。這一掌,鐘茗胭因憤怒而手發(fā)抖,這一腳,因始終不能克敵而有所偏斜。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冷靜應(yīng)對的妖狐,可是已經(jīng)發(fā)覺,周圍的空間在縮小。
所以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
但當局者迷。正如憤怒中的鐘茗胭沒看出自己的破綻一樣,暗自算計中的妖狐,也忘了,還有一個未出手的陳濤,正在觀察戰(zhàn)局。
在他終于看出破綻,準備一擊得手的時候,忽然三道藍色的符咒打在他出招的空門上,將他震得連連后退,止步于身后的石壁上。
鐘茗胭“你干什么!”
鐘茗胭有點不滿陳濤插手的行為。
陳濤“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妖狐一直示弱就是要等到你破綻盡顯,再做出致命一擊。而且現(xiàn)在四面的空間正在縮小,再不快點結(jié)束戰(zhàn)爭,不要說救人,連我們自己也休想活著出去。”
這時狐妖也緩過一口氣,對兩人說道:
青丘妖狐“不錯,這樣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不如我們聯(lián)手,先離開這再說。”
鐘茗胭“哼!我們的死活,還輪不到你這妖狐來干涉?!?/p>
說罷,不待妖狐再解釋,也不給陳濤勸阻的機會。一出手,手中的枸杞子枝便掃向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