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被他一激,本來就燒到一半的火,一下子沖到腦門。
腦子一熱,陳濤可就不管不顧了,不論眼前的景物離自己多遠,亦或是幻境,永遠達不到??偸?,陳濤坐在船里,用雙手當(dāng)漿劃起來。后來累得實在不行,他又將鞋襪脫了,用雙腿劃船。
也不知劃了多久,差不多陳濤已經(jīng)精疲力竭,兩眼冒金星的時候。只聽咚的一聲,船頭停了下來,船尾由于慣性,還在不斷的搖擺。
陳濤閉上眼,晃了晃腦袋,睜開一看。原本遠在天邊的湖岸,如今卻近在眼前。
陳濤“?。 ?/p>
陳濤長出一口氣,躺在船里,讓自己回回魂。
等腿上的水都晾干了,他便立即穿上衣服,走上岸去。
這里跟遠處看到的景色差不多,是個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岸邊種著一排垂楊柳,腳下的泥土濕漉漉的,走起來很不舒服。
離岸邊有一段距離了,路才好走一些?,F(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兩只母雞從路邊走過;也可以遠遠的聽到狗叫聲。
看來,這里不僅僅是高人居住的世外桃源,更有可能是傳說中的桃花源。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yè)。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shù)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fù)前行,欲窮其林。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fā)垂髫,并怡然自樂。
見漁人,乃大驚,問所從來。具答之。便要還家,設(shè)酒殺雞作食。村中聞有此人,咸來問訊。自云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不復(fù)出焉,遂與外人間隔。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此人一一為具言所聞,皆嘆惋。余人各復(fù)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數(shù)日,辭去。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處處志之。及郡下,詣太守,說如此。太守即遣人隨其往,尋向所志,遂迷,不復(fù)得路。
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聞之,欣然規(guī)往。未果,尋病終,后遂無問津者。
陳濤一邊往前走,一邊在心中背誦著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但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環(huán)境,根本就跟文中記載的不一樣。不知是過了很多年,所以這里的環(huán)境有所改變。還是因為文人的思想比較跳,所以有很多夸張的地方。或者,這里根本就不是那傳說中的桃花源。
看了看天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但至今還不見任何人影。
走了沒一會兒,眼前一塊巨大的石頭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只見大石上,寫著大大的福祿鎮(zhèn)三個字。
福祿鎮(zhèn),看來真不是傳說中的桃花源。既然鎮(zhèn)名已經(jīng)出來了,那么鎮(zhèn)子的入口已經(jīng)不遠了。
正準(zhǔn)備順著大路繼續(xù)往前走,就聽身后有歌聲傳來:
樵夫“觀棋柯爛,伐木丁丁,云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dān),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p>
這歌的內(nèi)容,怎么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
正想著,歌聲的來源已經(jīng)走到陳濤的身邊。陳濤回頭一看,唱歌的乃是一個三十多歲,古代樵夫打扮的人。
那人走到陳濤身邊,先是一愣,接著把肩上一擔(dān)柴放下,好奇的問道:
樵夫“這位小哥,看你這裝扮,是外鄉(xiāng)人。”
陳濤“哦,是這樣的,我本來是游山玩水的。坐在小船上一個人游蕩,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等醒過來,船便漂到這里,不知這里往哪能通向外面?”
因為陳濤不敢肯定這里是仙境幻術(shù)造成的,還是真的與世隔絕千年的世外桃源。所以也就沒有用什么現(xiàn)代的詞語。
樵夫“這鎮(zhèn)子另一頭有一個山洞,據(jù)傳說能通向外面,但那山洞到底有多深,里面是一路暢通,還是險阻重重,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你是沒法走到山洞的。”
陳濤“這是為什么?”
樵夫“因為再過一會兒,就要打雷了?!?/p>
陳濤“打雷?”
陳濤抬頭看了一會兒天空,此時碧空如洗,稀薄的云層在面前劃過,哪有半分打擂的跡象。
樵夫“不錯?!?/p>
可能是距離那人口中打擂的時間還有一會兒,樵夫便解釋道:
樵夫“我們鎮(zhèn)子,每七天下午,這塊石碑便會發(fā)出雷電。這時,鎮(zhèn)里的人都會躲在家里不出來,防止被雷電劈中。”
陳濤“有這樣的怪事,那你們就沒有想辦法解決嗎?”
陳濤不解的問道。
樵夫“解決它干什么?每次打擂過后,田間的害蟲便被除掉一批,家中搞破壞的老鼠也會死一批。要是之前下暴雨,雷電過后便會停止。要是干旱,打雷過后便有一場及時雨。但要是有人在打雷的時候還在外面,那也必死無疑?!?/p>
陳濤聽了,心中一驚,忙問道:
陳濤“這位老鄉(xiāng),能否讓我在你家躲一躲?”
樵夫“這可不行。村子里一直有傳聞,說外來人身上有污濁的氣息,一定要被雷電洗禮,才能常駐這里。要是有人把未經(jīng)洗禮的外人留在家里,那這家人也一定會遭殃的?!?/p>
說話間,天上已經(jīng)隆隆作響,剛才還晴朗的天空,已經(jīng)被厚實的云層所遮擋。云層中,時不時的會射出一道亮光。
那樵夫嚇壞了,他也沒想到,以往極為準(zhǔn)時的雷電,今天竟然反常的提前出現(xiàn)。
想到可能是這外鄉(xiāng)客引起的,那人急忙擔(dān)起柴火,快步往家里奔逃。
見樵夫嚇成這樣,陳濤也不好在阻攔。
但要如何對付這雷電呢?
樵夫說過,雷電過后,家中的老鼠也會死一批。那么,躲在室內(nèi)空間是沒用的,而且也沒有人敢讓他躲。
天空的云層越積越厚,悶雷之聲也是此起彼伏。與此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身旁大石上的福祿鎮(zhèn)三個大字,也開始起了變化。
只見這三個字發(fā)出淡淡的白光,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粗、變亮,最后,將三個字給包圍了。
待白光散去以后,陳濤驚奇的發(fā)現(xiàn),福祿鎮(zhèn)三個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符箓。
符咒,不一定要寫在紙上,高等的符,可以可在金屬上。但這種直接刻在大石頭上的,陳濤還是第一次見到。或者說,他以法術(shù)修習(xí)為主,刻在巨石上布陣的符咒他沒有見過。
今天,陳濤不但見識到可在巨石上的符咒,更認識這符咒——雷符。
這雷符雖不是高等的九天雷尊符,三清雷符等,但也不是那低等的掌心雷、天心雷。而是散仙常用的正一五雷符。
這五雷符,其威力可不輸于太乙雷、仙都雷等中等雷法。其造成的傷害,可不是這連二品實力都不到的陳濤可以抵擋的。
不要說這五雷符,在沒有裝備的情況下,就算是抵擋天心雷,陳濤也是夠嗆。
但現(xiàn)實哪容陳濤去想,自己能抵擋什么,不能抵擋什么。
只見五雷符上發(fā)出一道白光,直射空中。陳濤抬頭一看,云層光芒大盛,就知不好,連忙運起法力,往后跳了兩米多遠。
腳剛落地,就看一道電光正好射在陳濤剛剛站立的地方。
電光閃過,碎石橫飛,陳濤又忙著躲閃石子的攻擊。
這一輪攻擊剛結(jié)束,五雷符又發(fā)出一道白光。
還來!就不能讓我歇會兒啊,你這使用五雷符不要靈力啊,周圍靈氣這么稀薄,用完了誰報銷啊……
一邊在心底吐槽,一邊躲避著新一輪的攻擊。
一連五輪攻擊,把陳濤劈的是心驚膽寒,都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三秒鐘。
五輪進攻下來,天雷才暫時停止了進攻。但陳濤依然沒有放下戒心,死死的盯著五雷符。
就在這時,陳濤身后忽然一震巨響,如天雷炸開,將他轟飛了出去。尚未落地,面前又有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將陳濤炸向另一邊。
如此來回五遍,陳濤方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此時的陳濤,被爆炸震得耳膜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星光燦爛,腦袋里江河倒轉(zhuǎn)。
要不是體內(nèi)的靈力,在爆炸的一瞬間,本能的護住全身,只怕現(xiàn)在的陳濤,早就散落在大地之上,滋潤著地下的植物了。
連續(xù)五次爆炸后,攻擊再度消失,就跟那五道閃電一樣,似乎是要休息一下,才能再次發(fā)動進攻。
進攻停止,陳濤體內(nèi)的靈力立即運遍全身,舒緩他的疼痛,使其腦子清醒。
剛剛什么情況,五道天雷躲過以后,為何還有五次爆炸,這不合常理的。還有這停止進攻,又是什么原因呢?
陳濤坐在地上,一邊用手拖著沉重的腦袋,一邊思考著。雖然爆炸使他的腦子暫時不清醒,但在這個時刻,他不得不逼自己去想這些。
因為想不通,下一輪攻擊,他便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