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辮兒,師父昨日說,你和周家小姐的婚事定在下月初八了?”孟鶴堂吃著桌上的紅燒肉,抿了一口酒。
“嗯”他應(yīng)著。
一旁的周九良和楊九郎都愣了一下。
周九良抬頭,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喲,是我本家啊”
張云雷似笑非笑的答道:“京都周家,不是你們山東周家?!?/p>
“角兒,什么時候的事啊?!?/p>
“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周家小姐也是這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閨秀了,跟著我算是委屈了。”
“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你心里也沒什么掛念的姑娘,這便宜啊,可讓你占了?!?/p>
? 孟鶴堂說罷,舉起酒杯,在空中停了半晌,眾人才回過神來,嬉笑著和他碰杯。
推杯換盞間,月牙兒冒上天,沈芷染剛安頓好樓下的幾位客,便提著壇剛燙好的酒上了樓。
“二爺恕罪”
張云雷放下筷子,擦拭了一下唇角:“沈掌柜把我說糊涂了,您何罪之有???”
沈芷染將那壇酒端在手中:“剛才路過時不小心聽了一耳朵,二爺說要大婚,自知沒什么禮物配得上爺?shù)纳矸?,這桃花釀啊是我的秘方,以前在余杭,愛喝的很多,不知道合不合您和夫人的胃口,希望二爺笑納?!?/p>
“沈掌柜太客氣了,張某替夫人謝過。”張云雷忙起身接過,打開封口,純正的酒味混著桃花的香甜,若不是眼前的三個人都已經(jīng)不省人事,他此刻就想來上一杯。
再次道謝后,叫了幾個幫手,才勉強把這爛醉的三人送回府。
第二天清晨時,七院一片安靜,今兒個沒有戲要趕,所以大家都偷著個懶兒。
八院正屋門前卻多了個身著墨色大褂的人。
周九良昨日喝的爛醉,只是在酒醉時聽到了她說桃花釀這個名字,不知道是嘴饞還是什么別的心理在作怪,酒剛醒就站在了張云雷的房門前。
“師哥!師哥?!”
“來了來了,什么事啊這么猴急?”
他扣著手,不知道怎么開口比較合適,畢竟那是張云雷的新婚之禮。
這動作到讓張云雷哭笑不得:“干什么?。垦b小姑娘呢?有什么事直說?!?/p>
“我…嗯…昨日沈掌柜給的桃花釀……”聲音越來越小,似是底氣不足。
張云雷笑出了聲,翻了個白眼:“我說怎么大早上的就來我八院,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啊~”
他抬腳往屋里走,周九良緊隨其后:“師哥,我就是嘴饞,想嘗嘗……”
“行了吧,跟我這兒還裝?昨兒就看你不對勁了,怎么著,看上人沈掌柜了?”
“師哥您別玩笑了,傳出去對人姑娘名聲不好。”
輕笑一聲,把酒遞給了他:“趕緊喝,喝完了再去酒館買去,有理兒了?!?/p>
周九良紅了臉,道了聲謝就連忙從八院往回跑,四下瞧過沒有人,才小心翼翼關(guān)了房門,把那壇酒放在桌上。
酒壇上貼著張字條,上面的字娟秀細致:
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
輕輕打開,小心滿了一杯,輕抿、一飲而盡。
酒香和花香宛在舌尖纏繞,又和著柔情和辛辣入了喉,果真是好酒。
再次想起剛剛張云雷的話,不自覺紅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