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伊萊哥哥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你們把他藏起來了!”尖銳的哭聲欲要刺破耳膜,就連掃地的清潔工也在極力克制自己操起掃把往上戳的沖動。
她們知道,宋一程的奇妙日常又開始了,她自己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的伊萊“好哥哥”失蹤一宿,好妹妹不去找反躺在這哭天喊地,就是為了哭動在場人,讓她們?nèi)フ?,而自己葛?yōu)著等消息,在場的各位都很清楚。
真希望來個有膽的上去教訓一下這位“大小姐”,如果真有,她們想必樂見其成。
“宋,一,程!”艾瑪氣勢洶洶的走進來,抬手拎起對方的衣領半提起來,哭聲戛然而止,宋一程滿腦空白地看著艾瑪。
上天顯靈了,這位勇士居然真出現(xiàn)了,各位都湊過來看戲吃瓜。
“我菲歐娜呢?是不是又是你搞得鬼???”艾瑪大聲地問。
“什么菲不菲歐娜的,你自己搞丟關我什么事,我倒還想問問那個賤人是不是又勾引我的伊萊哥哥了呢?。 彼我怀桃膊豢笆救?。
順勢的兩個人扭打起來,一個扯頭發(fā),一個咬手臂。觀看人員見“勇士”上了,紛紛沖上去助這位勇士一臂之力。
“喂!你們瘋了???啊——”宋一程的身影埋沒在人群當中,場面一度混亂……
菲歐娜猛的抬起頭來。
“……我好像聽到了誰的尖叫?”
伊萊也沒理睬。眼罩被拿回去了,菲歐娜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人是睡沒睡著,處理完她的傷口就借著晚上沒怎么睡的理由靠旁邊不動了,菲歐娜也懶得理他,這人也就那樣了。
腿上的那塊衣料被血浸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了,留下褐紅一片,不過菲歐娜沒心情在意,她在意的是手里的門之鑰。
至今沒搞懂這東西該怎么使用,而那個家伙……菲歐娜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旁邊的伊萊。
明明開始還極力搶門之鑰,現(xiàn)在像個事外人一樣,門之鑰落回自己手里了連眉毛都沒挑一下。
這怕是知道自己太蠢不可能會用這玩意吧……
太陽從東邊爬起來,陽光穿過微小的縫隙,投下細細碎碎的影子。
太陽?菲歐娜伸手去觸碰,那片微光反爬在她的手背上。
外面都幾點了……還要待到什么時候……
“喂,別睡了,這個到底怎么用啊?!?/p>
伊萊好像從頭到尾沒睡著似的,很利索的應了一句:“你不會。”
搞得好像你會似的。
“這個可以幫助我們跑出去嗎?”
“能?!?/p>
“……多說一個字會死嗎??”
“嗯?!?/p>
菲歐娜滿臉核諧的笑意:“你就那么不在意,不怕我真溜走了?”
“拖著一條廢腿?我很樂意見見世面?!?/p>
伊萊醒了,有點起床氣的樣子。
菲歐娜被點醒了,確實,自己能站起來就不錯了,根本跑不了,門之鑰在自己手上對他也造不成威脅。她無聊地抬起門之鑰,指尖在線條凹處描摹。
門之鑰的中心令她莫名深感不安,那像一雙能夠看透人心的深淵之眼,血絲布滿眼眶,淋漓盡致的散布眼底的欲望。
一個無形的手挽住菲歐娜的胳膊,那瞬間菲歐娜像被拉入一個空靈的夢境,而現(xiàn)實中自己的身體被那雙無形的手帶動著,握著門之鑰,墻上泛出雪白的光亮,由中心的小圓點擴散成大漩渦。
伊萊略驚訝地挑起眉。
她還是有點用的,他默默想著。
很快,通道成型了,菲歐娜驚醒了,看著面前的通道發(fā)愣。
“多謝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伊萊拍干凈身上的塵土,禮貌地點頭道謝。
“那么,再見,”伊萊輕輕笑道。
“什…你什么意思?”菲歐娜甚至還沒說完,伊萊已經(jīng)穿過通道,黑暗的一角頓時又安靜的一片。
“喂!伊萊!”她趴到那一丁點縫隙,透過縫隙她看到少年瀟灑離去的身影。
菲歐娜清醒了,對著那點縫隙大聲地吼:“你個狗人??!”
回音震得自己甚至感覺耳膜發(fā)疼,頭頂上細細碎碎掉下來些石子。菲歐娜知道,再喊自己可能就交代在這了。
菲歐娜泄氣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粗氣,全身氣到抽搐,給自己包扎就是為了框自己讓自己感覺欠了人情吧。
陌生地人人險惡,利用也是常有的事吧。
只能是自己太蠢了。
菲歐娜終于冷靜下來,伸手去觸摸透過縫隙撒下來的光影。
沒什么好生氣的,畢竟自己又是什么樣的身份留在這里,那些情感早就不在了,他又憑什么幫自己。
自己什么都不是,交代在這其實也沒什么。
所以……
身后叫囂的罵聲停止,伊萊過頭看向那片廢墟。
這人可算是喊累了。
然而與此同時
“伊萊克拉克你祖墳冒青煙,操【不良詞匯就此屏蔽】的,小人,我今天沒交代在這里,日后我跟你沒完,等我做鬼了我讓你家變兇宅!?。 ?/p>
伊萊不悅的皺起眉頭。
一個女孩子,罵的比剛才還難聽。
他打消了折返回去的念頭,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