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于一片廣袤無邊的花海。
如花主那般儀態(tài)萬方的女子,一步一趨皆應(yīng)步步生蓮,可不知為何,紫慕晴卻感覺,她所行過之處,竟如北風(fēng)過境,冷雨降...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兩人行于一片廣袤無邊的花海。
如花主那般儀態(tài)萬方的女子,一步一趨皆應(yīng)步步生蓮,可不知為何,紫慕晴卻感覺,她所行過之處,竟如北風(fēng)過境,冷雨降臨,令那萬紫千紅,千嬌百媚皆了無生息。
行了不知有多久,兩人行至一株茂密的樹藤下。
那樹藤傍山而生,依崖而長(zhǎng),千萬條虬枝彎彎曲曲地盤繞在那一片山崖上,枝上綠葉層層疊疊,密得不留一絲縫隙,而比那繁枝茂葉更盛的,卻是它的花,一朵朵的紫色小花結(jié)成一串串,一串串的紫色花鐘又聚成一簇簇,幾乎覆蓋了半壁山崖。
紫慕晴知道,那是紫藤花。七月流火,本非紫藤花綻放的時(shí)節(jié),可為何這兒的紫藤卻如火如荼?
花主似乎看出紫慕晴所思,答:“這兒是仙界百花苑,故各類花卉不分季節(jié)一直綻放?!边呎f邊仰望那株茂盛的紫藤花樹:
“自你受貶下凡,紫藤花仙之職一直由右花使代領(lǐng),你可知為何?”她雖詢問紫慕晴,卻心知肚明紫慕晴當(dāng)然什么也不曉得,故自問自答:
“紫兒,你一向是我最喜歡的花仙,我一直期盼你在下界贖清罪過,重返仙界,所以不曾讓他人占了你這缺,你可切勿辜負(fù)了我的期望。”
紫慕晴一頭霧水:“可我不知要怎么做,才不辜負(fù)花主的期望?”
花主嘆了口氣:“也是你與他命中該有這一段孽緣。我本算出了他是你仙途中的一劫,卻未算出那一劫發(fā)生在我下界修行之時(shí),令我無法保你周全。”
紫慕晴驚愕:“您貴為仙界花主也要下界修行?”
花主含笑點(diǎn)頭:“仙途漫漫,成仙一如凡人出生,不過由道胎化了仙體,還需五百年歷一劫,先五百年天雷,再五百年陰火,又五百年鴰風(fēng)......諸如此類,故不修行,何以化災(zāi)?”
紫慕晴恍然大悟,依舊驚愕:“那,花主所說的那個(gè)‘他’,又是誰?”
花主斂了笑意,又嘆了一口氣:“他是我之‘欲神’所分化出的一部分。我之“欲神”,陰者為右花使,陽(yáng)者則為左花使。右花使在你受貶下凡后領(lǐng)紫藤花仙之職,那左花使,就是累你一同受貶下凡之人。”
“累我?”紫慕晴不解,卻不知怎的,腦海中無端浮出一段朦朦朧朧的影像:
紫藤樹下,一前一后有兩片衣角,如兩只花叢中的蝶,一起一落地翩躚。
那本該是一幅美不勝收的“蛺蝶穿花圖”,可不知為何,竟令紫慕晴莫名感覺一頓無地自容,她雖不十分明白那兩人那番動(dòng)作是在做什么,卻依然感覺難以啟齒,她雖明白縱然她前世所做的與這一世所做的毫無關(guān)系,卻依然感覺羞恥難當(dāng)。
花主見狀柔聲:“你不用覺得驚訝,也不用覺得羞恥,神仙也有七情六欲,更何況,他為我‘欲神’所化,誘你動(dòng)念,所謂一念止則神來,一念動(dòng)則神去,你也是一念之差,誤入歧途?!彼A艘煌?,又溫言:
“可你那一劫,似還未全了......”她頓了頓,似又長(zhǎng)嘆了一口氣:
“你與他,還有一段孽緣......”
紫慕晴語塞:紫藤仙子這劫渡的,從天上渡到地下,還沒渡完?那左花使也是害人不淺,要讓我知道他是誰,非砍死他不可!就問花主:“那左花使貶到了凡間成了誰?”
花主淺笑:“不知是天機(jī)又或巧合,他在天界時(shí)為我之分身,到了下界,就成了我的兒子?!?/p>
“你的兒子?”紫慕晴想起方才花主說她也曾下界修煉,那么,“不知花主在下界是什么身份?”
花主淡淡:“紫兒可聽過‘趙國(guó)大長(zhǎng)公主’之名?”
“趙國(guó)大長(zhǎng)公主?”紫慕晴只覺這名字無比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聽什么人說過......是了!紫云谷主說過,她過去與兩宮皇太后為同門師姐妹,也曾進(jìn)過幾次宮。宮中美女如云,但最令她過目難忘的,還是先孝成帝的妹妹,當(dāng)今圣上的姑姑——趙國(guó)大長(zhǎng)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