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我爹臥室和他進行一番促膝長談。
從“蘇妍是你從哪兒撿來的”一直談到“蘇妍走了誰給我做風箏”,眼看著情勢已經(jīng)如此險峻,我爹喊了些人,在天光微亮的時候攔住了想要出逃的蘇妍。
我仍記得那天的火把照亮風華谷的后門,蘇妍正坐在墻頭,上想往下跳:“你們誰也別攔我,我身負家族大業(yè),必須要回去!”
我爹只說了句:“墻外面有圈捕獸夾,你跳下去就是半身不遂,不哭不哭,師傅養(yǎng)你?!?/p>
蘇妍默默把腿收了回來。
那時候蘇妍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單純的厲害,不似我滿肚子壞水,于是我就看見她單薄的身子跪在我爹的院子里,自天光微亮跪到暮色西沉,我心疼了。
更晚的時候,我?guī)Я藘蓚€饅頭給蘇妍,她抬起頭,眼睛里都是血絲,我被嚇得后退了一大步,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勢力地搖著手:“不是我告的狀!”
蘇妍摸摸我的腦袋:“當然。”
我的天哪,連這種話都信!
我們風華谷沒什么好人,蘇妍來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是覬覦驚虹劍,可她如今傻成這樣,說什么信什么,讓我對付起來還真沒經(jīng)驗。
我緩緩坐過來,把她的頭按到我的肩膀上,端正了身子說:“睡吧?!?/p>
那一覺她睡得可謂是天昏地暗,我一個公認的多動癥小魔王竟然一整晚未曾晃動半分,我爹出門已是晌午,我當著他的面摟緊了熟睡中的蘇妍:“爹,她得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