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玨樓出來,夜色心緒復(fù)雜。
鎧不打算與她說實(shí)話,她也不會怕,可是鎧卻出乎意料的實(shí)誠,并未欺瞞。
她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復(fù)雜。
更是不知如何與初夢開口。
有時候現(xiàn)實(shí)很是殘酷,她不知初夢能否接受在這樣的現(xiàn)實(shí)。
懷揣著復(fù)雜的心思,夜色走了家了都不曾發(fā)現(xiàn),夜府她極難埋進(jìn)去,見著初夢她不知如何解釋。
她口口聲聲的說要幫初夢找到秦天,如今兒,她知曉了人在哪里,卻沒能實(shí)現(xiàn)諾言。
許下的諾言,她食言了。
跨進(jìn)家門,迎面遇上家中管家鐘磊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長得清秀有余,就是缺乏點(diǎn)陽剛之氣,做一身書生打扮,倒是有幾分文雅。
只是眉宇之間有幾分落寞。
莫不是初夢的追求者?
比秦天那個扯謊精了?
比之秦天那個扯謊精不知好上多少,瞧著也是有文化的樣子,想來應(yīng)當(dāng)不差。
夜色對他有好的印象不是沒有緣由,見著她,書生眼神坦蕩,也知禮。
一問之下,夜色方才知曉她想錯了,眼前之人是幻靈的未婚夫華致遠(yuǎn)。
是來看幻靈的。
幻靈對他也是贊不絕口,即便幻靈身在青樓,也不曾嫌棄過幻靈,今兒幻靈遭遇如此變故,他還能來看幻靈,有心了。
聽說,他曾想替幻靈贖身,幻靈怕拖累他,想要再多賺些錢財(cái),不曾想竟是出了這檔子事。
幻靈不愿見華致遠(yuǎn)。
只好灰頭土臉的離開。
兩人也沒說多少話,華致遠(yuǎn)書生氣中,幻靈不愿見他,只能拜托夜色替他好生照顧幻靈,待幻靈想通了,他便來接幻靈。
言語之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夜色自然是應(yīng)下了。
鐘磊去送華致遠(yuǎn),夜色未曾想好如何面對初夢,又如何給她一個交代。
總不能避著一輩子不見。
*
猶猶豫豫的在后院花園里不期與初夢碰上。
初夢的狀態(tài)比先前好上了不少,還未開口,初夢反倒是先開了口。
初夢姑娘,若是開不了口,便不開了,省得傷心。
神情淡漠,夜色總覺有些落寞之意。
見她愣了,強(qiáng)顏歡笑。
初夢我很好,真的,姑娘,我沒有任何時候有現(xiàn)在那般好。
笑著笑著,框在眼睛里的淚瞬間滴落,滴進(jìn)塵埃里,埋進(jìn)土中,傷在心上。
哭得夜色心疼。
原來,原來初夢已經(jīng)知曉,她便是說初夢怎么也是她的人,不會如此稀里糊涂的放任秦天不管,畢竟那是初夢所愛之人。
壓抑了多日,傷在心頭,初夢不敢哭,不敢表露自己的所有情緒,情難抑制,便是那兩日以醉麻痹自己,心只會更痛。
秦天是她想要相守一生的人,可是他卻想要背叛她生長了一輩子的地方。
即便心再痛,也得忍痛割愛。
初夢姑娘,失去了他,我方知我心頭之痛,若是我能早些發(fā)現(xiàn),他是不是就不會做出這樣的糊涂事?!
初夢哭得像個孩子。
夜色不知如何勸慰初夢,一切都沒有如果。
秦天在乎初夢,就不會做那樣的事,他身后的勢力必是不小,又怎是初夢能夠所能夠窺探的。
初夢對秦天的感情出乎夜色的意料,也不理解這到底是怎樣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