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長城有事,我先走。
逃似的離開的男人沒有給夜色任何機會,拉上滑至手臂的衣衫,夜色笑了。
他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
不過他還當(dāng)真是公私分明,她都送上門了,他竟能忍著不要,這樣的男人,很有挑戰(zhàn)性。
攏了攏衣襟,夜色起身去關(guān)門,靜夜里,一輪孤月獨明,將整個院落照得通明,月圓之下,不知為何卻有些孤寂地慘白,就連院落也透著一股可怕的陰森。
長城沒有長安的熱鬧,一到夜里更別提有什么夜市,冷情也些是正常的,初來是不大習(xí)慣,習(xí)慣必是好上不少。
將門關(guān)上,不愿見那慘白的月色。
關(guān)去門外的一切景色,避開軟塌,夜色蓮步進入內(nèi)屋,房間雖小,鎧也是上了心的,知她喜歡精致,屋里倒也有幾分雅致。
雖說有些粗糙,也不算差。
孤枕難眠,自打到了長城,鎧是為了長城之事,忙得是腳不沾地,今日能夠早些回來,不也是聽了沈夢溪那只小貓的話,安了鎧的心,夜色也有少許放松。
一個人的屋子,夜色忽地想念起來長城的路上,那些日子,至少是有鎧陪伴。
望著床頂,越發(fā)覺得長城的夜難熬,說是要等他,可時間太過漫長,長城的夜,可真是長。
閉上眼睛,翻身間,忽地胸口隱隱作痛,仿佛有什么緊緊的攥著心臟,按著胸口,綿長的痛持續(xù)不斷。
白皙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蒼白了臉色。
掀開被子,撐著床費力的起身,扶著床沿,攥緊的指尖泛著白,心臟的痛楚越來越強烈,眼前忽地黑了,軟軟的倒在床沿處。
*
遠在長城千里之外的孤鳴山,修羅宮。
身處宮殿的男人似有所感,俊臉滲出汗液,捂著心臟疼醒過來。
猩紅的眸子迸發(fā)出駭人的目光,從疼痛中清醒,危險的眸光透穿透層層宮闈,似乎看向某處,卻又不是。
收斂駭人的目光,猩紅的眼睛歸于平靜,“瀾?!?/p>
聽聞傳喚,瀾現(xiàn)殿前,斂下眼底的震驚,等著吩咐。
瀾尊主。
尊主此前釋放的壓迫感似乎又增強了,自小姐走后,他將封閉自己,整日待在修羅宮修煉,眼神也越發(fā)犀利。
強大的力量刻意收斂,依舊強大到令人臣服腳底。
克制臣服的沖動,瀾攥緊手心。
修羅私自放走她,你贖罪的機會來了,她……
修羅有趣了。
熟悉的氣息轉(zhuǎn)瞬即逝,修羅勾著一抹冷笑。
輕哼一聲,沒再作出任何進一步的指示,瀾自覺退下。
最近尊主性子越發(fā)喜怒無常,自知犯下過錯,瀾也不奢望尊主能夠原諒自己,他將他繼續(xù)留在身邊,他甚是意外,卻無法問清。
退至殿門,身后的話讓他身子頓住。
修羅你私自放她離開,若是不想她出事,就盡快將她尋回,此后若是再犯,我留你不得。
沒有任何的壓迫,喜怒皆不顯,瀾心下緊張。
自以為是好,哪里是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輩子。
便是沒有他,尊主也會派其他人前往,尊主的愛已經(jīng)到可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