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回到家,換下濕衣服,又按程簡祎說的,喝了幾杯熱水,因為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她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感覺人精神多了。
一天工作結(jié)束,林梔回到家,看到那把早已干了的雨傘,下意識掏出手機想給程簡祎打個電話。
剛解開屏幕鎖,又想到什么,頓住了。
差點忘了,程簡祎根本收不到她的短信和電話。
她倚著門框,有些沮喪地點開微信,剛想發(fā)個朋友圈,腦中忽然一閃——
對了,她可以試著加他的微信啊!
她退出頁面,把那串手機號復(fù)制,一搜,還真被她搜出來了——
CJY,頭像是一片蔚藍色的天空。
她打下驗證消息:我是林梔。
發(fā)送。
幾分鐘后,沒反應(yīng)。
她又添加了一次。
還是沒有回復(fù)。
該不會……又被刻意忽略了吧?
林梔拿著手機磕了磕下巴,有些喪氣地把手機扔在床上,起身拿衣服進了浴室。
等她洗完澡出來,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拿起手機看了眼。
下一秒,人就扔了毛巾尖叫了起來。
【CJY:我們已經(jīng)成為朋友,現(xiàn)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林梔捂著臉笑了一會兒,很快坐下來,點開鍵盤開始打字。
【我就是小仙女本仙:程醫(yī)生,我是林梔?!?
【CJY:嗯,我知道。】
【我就是小仙女本仙:[可愛]程醫(yī)生在干嘛呀?】
那邊隔了幾分鐘才回。
【CJY:剛在忙,有事嗎?】
“沒事。”林梔剛敲下這兩個字,頓了下,又刪掉,重新回。
【我就是小仙女本仙:有啊,程醫(yī)生你的雨傘還在我這兒,什么時候你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CJY:不用了,你留著用吧?!?
他的本意是想說一把雨傘而已,不用還回來。
誰知那頭的林梔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就是小仙女本仙:這算是程醫(yī)生送給我的禮物嗎?[疑惑]】
【CJY:……】
林梔把臉埋在被子里,悶聲大笑,她幾乎可以想象到手機屏幕前面的他是怎樣一副清冷又無語的表情。
笑夠了,她才又捧著手機回:【逗你的。不過雨傘還是要還的,畢竟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奸笑]】
程簡祎正在擦頭發(fā),看到這條消息,動作微頓,隔了十幾秒,才回:【隨你。】
【我就是小仙女本仙:那我們約個時間?順便——一起吃頓飯?】
【CJY:直接來醫(yī)院吧,這周五?!?
這是……又一次直接拒絕了她。
林梔咬著唇有些賭氣地按著屏幕:【這周五恐怕不行,我有事。】
【CJY:嗯。】
【我就是小仙女本仙:到時候再說吧,我要睡了,晚安。】
【CJY:嗯。】
——
林梔跟程簡祎撒謊說周五有事,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而且不止周五,接下來近一個多星期,她都忙得像只陀螺,每天各地的跑,期間還跟韓仲謙一起出了趟國,去見了他一個開辦時尚雜志的朋友,還看了場國際超模的T臺秀。
從國外回來,韓仲謙大發(fā)善心放了她一整天假。
林梔心情舒坦的睡了一個懶覺,等吃完午飯,她抓起手機,翻到程簡祎的微信,給他發(fā)消息。
過了很久都沒有回復(fù)。
她又發(fā)了幾條,都沒有動靜。
今天恰是周一,是他坐診的日子。但是現(xiàn)在是中午,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不忙才對。
林梔想了想,很快收起手機起身,換了身衣服,把雨傘塞進包里,換上鞋出門了。
醫(yī)院正值午休時間,人很少,只有幾個值班的護士還坐在那兒。
林梔走過去一問,才知程簡祎因為身體原因跟人換了班,今天壓根就沒來醫(yī)院。
林梔擰著眉,一臉擔憂和急切:“程醫(yī)生怎么了?”
護士小姐很顯然把她也當作是眾多花癡程簡祎的女病人之一,撇著嘴回了句不清楚。
林梔:“……”
這莫名的敵意。
林梔深知從護士這兒是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走到一旁,掏出手機嘗試給程簡祎撥去語音電話,連續(xù)幾個都是無人接聽。
放下手機,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走到護士面前:“請問外科江清時醫(yī)生的辦公室怎么走?”
小護士微愣,似乎沒料到她竟然還認識江清時。
林梔得了答案便轉(zhuǎn)身走了,步伐急切。
——
林梔敲響辦公室門的時候,江清時正和幾個醫(yī)生護士在里面聊天,見到她,還怔忡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林小姐?”
其他人都將目光投擲在她身上,林梔感到有些尷尬。江清時只略微思考了幾秒,就知道她是為什么來找自己。
他笑著站起身,跟其他人說了句讓他們先聊,便走了出來。
“是來問我阿祎怎么了吧?”
林梔瞪了瞪眼,摸了下臉:“這么明顯的嗎?”
江清時笑了笑,也不跟兜圈子了:“阿祎前兩天淋了雨,受涼了,今天好像是發(fā)高燒了,有點嚴重,所以沒來上班。”
發(fā)高燒了啊……
那確實是挺嚴重的。
林梔垂下眼眸想了想,隨后抬起頭,揚起唇狡黠地笑起來:“江醫(yī)生,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
“嗯?”
“你能不能帶我去他家?我想……看望他一下?!?
江清時搖了搖頭:“我下午要上班,過去一趟趕不及?!彼肓讼耄斑@樣吧,我把他家地址告訴你,你自己過去,順便幫我?guī)c東西給他?!?
林梔眼睛都亮了,想到自己能夠……登堂入室,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真是謝謝江醫(yī)生了?!?
——
程簡祎住的地方離她家不遠,就隔了幾條街。
林梔停好車,拎著江清時讓她帶來的藥,進了電梯。
按江清時的話來說,程簡祎就是那種訓(xùn)別人頭頭是道,到了自己身上卻無所謂的人,他感冒發(fā)燒了,肯定會選擇硬抗,抗個幾天,病就會好了。
但最近是流行感冒高發(fā)的季節(jié),稍加不注意,可能就會引發(fā)一系列的并發(fā)癥,導(dǎo)致病情加重。
為醫(yī)者卻不自醫(yī)。
門鈴按響了幾次都沒人應(yīng),林梔側(cè)著耳朵貼在門上試圖探聽門里頭的動靜,沒有腳步聲,卻隱約有一種……什么東西在扒拉門的聲音?
聽錯了吧?
林梔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產(chǎn)生了幻覺,又嘗試著按了幾次,還是沒反應(yīng)。
她正想著要不要去樓下找物業(yè),扯個借口讓對方幫她把門打開,面前的門卻一下被拉開。
穿著松垮的家居服,臉色蒼白虛弱的程簡祎一手扶著門框,站在門后,似乎是剛醒來,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低氣壓的氣息。
似乎是過了一會兒,他才看清她是誰,眉頭跟著皺了起來:“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概要上榜,更新挪到晚上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