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飛撇撇嘴,何昭君本就如此招搖,也沒什么好奇怪。
只是不敢在少主面前談?wù)摚匀说氖伦匀煌麄儧]關(guān)系,凌不疑不再停留,騎著駿馬消失在路的街頭 。
回到家的何昭君一襲孝服在身,跪在冰冷的地面,低垂著眼眸,黝黑的眸子有一簇火光。
冥幣隨著火光飄在半空,落在何昭君肩頭,突然一陣嘈雜的響聲在寂靜的大堂,更顯分明。
孩童的哭鬧,還有腳步聲,隨之而來便被人推倒在火堆旁,憤恨中夾雜著稚嫩的童音:“你這個壞女人,都是因為你,才害的父兄慘死,為什么死得不是你?!?/p>
何家幼子是何昭君唯一的親人,她眼眶微紅,抬起頭看著五歲大的孩童,這些事他又怎會知道,說出來的話,明顯是有人故意慫恿。
這是有人要離間他們姐弟之間的感情。
父親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父兄尸骨未寒,二房的人就這么迫不及待,挑撥他們姐弟關(guān)系,為了不就是讓幼弟不再相信她。
何昭君亦趨亦步起身,腿上的酸嫲讓她停歇片刻,欲想牽起幼弟的手 ,卻被人他生生甩開,小小年紀骨子里的倔強倒是極像父親。
余光瞥向不遠處衣角,何昭君強勢搬過幼弟身軀,聲音刻意大了幾分:“你需記得,往后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不能相信任何人,你是姐姐唯一的依靠,姐姐亦是你的依靠?!?/p>
幼弟臉上雖還是倔強,心理也明白,這世上除了姐姐,再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可旁人都這么說,父兄都是姐姐還是得,若是這樣他會恨上姐姐一輩子。
王玲哭的撕心裂肺,窩在父親懷中控訴:“阿父您要為我做主,女兒臉上的傷都是何昭君所害,若是女兒破了相,還這么嫁人?!?/p>
王淳也是無可奈何,女兒什么性格,他自然知道,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如今居然還受傷了,只是何家滿門忠烈,這時候去找何家麻煩,豈不是惹得皇上不痛快。
“這事暫時先忍忍,何昭君剛回都城,就是為了讓她父兄入土為安,年紀輕輕就遭此橫禍,你作何同她過不去。”
王玲自然不服氣,也知道想要父親給自己做主,不過是癡人說夢,阿父就是這般性子,懦弱無能,一輩子被阿姆牢牢壓著。
看來此事只能找母親,可母親也是不管事的,只會關(guān)心不知所謂的舅舅,兒女更是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走到阿姆房間,王玲怯懦不前,可臉頰的刺痛讓她恨得牙癢癢,這仇非要報,滿門忠烈又如何,不過是孤女一個,有什么資格。
斂下心神,王玲指腹狠狠按在額頭上,痛的她呼吸一窒,這樣可以讓傷口看起來更可恐。
文修君聽到敲門聲,手中的杯盞頓了頓,應(yīng)聲讓人進來,天際劃過明光,倏地電閃雷鳴,推門而入一臉血跡的王玲嚇得文修君驚聲尖叫,一巴掌摔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