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一襲孝服站在邢臺之上,她眼神冰冷望跪邢臺上的肖世子,嘴角掛著殘忍的冷笑。
看熱鬧的人群,不知到底發(fā)生何事,低頭交談,說得最多的不外乎女子的長相。
比起人群看熱鬧的輕松,肖世子蓬頭垢面的落魄,形成鮮明對比,何昭君歪著頭沉思,以前的何昭君是如何瞧得上他。
他嘴里塞滿布條,發(fā)出嗚咽聲,若是眼神能殺人,怕是何昭君早就尸骨無存了。
斜倪溫暖春陽,離午時還早,可惜這樣得好天氣父兄永遠看不到。
清冷的眸子在人群輕輕掃過,不經(jīng)意間同凌不疑眼神碰撞,四目相對。
何昭君慢條斯理收回視線,垂眸望著手里的刀刃。
駿馬之上的凌不疑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什么,邱飛嘴里嘟囔著催促道:“少主公,這有什么好看,我們見過的死人還少嗎,還是快些出城,辦完皇上交代的事,說不定還能在天黑之前趕回來?!?/p>
邱起示意弟弟少說點,少主公心中有數(shù)。
“見過的死人確實不少,可還沒見過女娘殺人,不覺得有趣嗎,不急,時辰還早,只要天亮之前趕回來,皇上不會說什么?!?/p>
邱飛見少主公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看著肖世子人頭落地才走,也不著急了,開始張羅著在邢臺后方置辦桌椅,這樣既不影響百姓,還能看得更清,一舉兩得。
本以為很快就能結(jié)束,沒想到這一待就是幾個時辰。
后方窸窸窣窣的響聲,很難不引起何昭君,她轉(zhuǎn)過身看到凌不疑,修長的手指握著杯盞,就這么氣定神閑喝起來茶來。
倆人往日可沒任何交集 ,何昭君自是不會說什么。
只要不影響她,隨凌不疑想干什么。
何昭君動作緩慢抽出長劍,這一動作無疑讓肖世子嗚咽的更厲害了,何昭君的眼神讓他覺得腳底冒著冷氣,雖是春日暖陽,可讓他覺得入墜冰窖。
等死的感覺無疑是絕望的。
利刃閃著寒光,冰冷得觸感從脖頸蔓延至全身,肖世子喉結(jié)跳動,渾身直冒冷汗,何昭君給他的感覺,竟如此可怕。
此刻她依舊貌美,可猶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讓他心生絕望。
這是往昔在他懷中嬌媚嗔笑的女娘嗎。
白皙的手指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布條脫落,嗚咽厲害的肖世子反而不敢做聲了。
“我喜歡聽你的慘叫,肖世子可不要讓人失望呢?!毙な雷勇牭竭@話,嚇得臉色蒼白, 原以為只是砍去頭顱,沒什么痛苦,可看到何昭君這樣說,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帶上來?!痹捯魟偮洌氯藗儙е鴰讞l大狼狗,壯碩的身子,嘴角流著唾液,眼冒綠光看著肖世子。
“你想干什么?昭君我們拜堂成過親?!?/p>
本想謾罵的肖世子,反而冷靜下來,何昭君就是傻的, 也許只是嚇唬嚇唬他,她一介孤女后宅的女人,能有什么手段。
說不定哄哄就好了,想到這里肖世子,勉強扯出一絲微笑,可多日來不曾進食,嘴角干裂,只是輕微動作,就疼他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