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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孟宴臣的聲音,司情微微愣了愣。
男人最懂男人,哪怕段嘉許年紀(jì)沒有孟宴臣大,但是他早早打工,早已明白社會上的人情世故。
孟宴臣的眼神似乎……不像是裝的。
更遑論司情對孟宴臣有多愛他最是清楚,因而此刻他微微頷首對著司情微笑,示意自己先離開了。
看到段嘉許識趣地走開,孟宴臣趕忙湊到司情身邊。
一向循規(guī)蹈矩的男人身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手忙腳亂四個字。
司情深吸一口氣,“孟先生,合約”
“情情!”孟宴臣打斷她,男人神色帶著一絲痛苦。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現(xiàn)在也沒有把你當(dāng)替身,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這次換我好好追求你?!?/p>
他確實是對許沁著迷,但是越靠近司情,越發(fā)現(xiàn)司情和許沁是完全不一樣的。
許沁是壓抑的,她仿佛一片烏云,壓在他心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可司情不同,她小意溫柔,對他永遠(yuǎn)有數(shù)不盡的包容和耐心。
也許以前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掌控了司情,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失去她……
直到現(xiàn)在……他才幡然醒悟。
孟宴臣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從許沁來到孟家的那一刻,她就開始給自己灌輸各種觀念。
慢慢的,他也開始覺得家里面壓抑。
他要做一個孝順聽話的好兒子,他不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不能有軟肋,他只覺得付聞櫻控制欲極強。
慢慢的,他生了一場很重的心理疾病。
每天猶如困獸一般,活在痛苦里。
他掙扎,他苦不堪言,他生不如死。
他直覺沒有人可以接受這樣瘋狂的他,除了和他一樣深陷泥潭的許沁。
可司情可以,哪怕他惡劣,哪怕他不堪,他仍然在她心里面閃閃發(fā)光。
為了司情違抗付聞櫻的那一刻,他心里面居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原來,他也是懂得反抗的。
原來,他并不是如同許沁所說的那般——兩只依依惜別的蝴蝶,相互安慰。
他也不需要許沁拉他一把,他自己也可以。
他也相信自己的母親是愛自己的,她肯定最后會為了讓他快樂而妥協(xié)的。
這一晚,孟宴臣說了好多。
過去他在司情面前是神秘的,是疏離的。
哪怕他們有了世界上最親密的距離,司情也總覺得自己距離他的心好遠(yuǎn)。
可聽完孟宴臣的故事,司情只覺得他可憐。
并不是因為母親強勢而可憐,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兒子,付聞櫻本質(zhì)上也沒有錯。
錯的人是許沁。
她不應(yīng)該一直給孟宴臣灌輸那些觀念,讓他從一個樂觀陽光的男孩,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司情動了動唇,詆毀許沁的話,她說不出口。
“或許你應(yīng)該好好和阿姨溝通。”她只能道。
付聞櫻也曾在商業(yè)新聞上出現(xiàn)過多次,司情并不覺得她會是那種妄圖逼死自己孩子的女人。
孟宴臣笑,他早已失去了和母親溝通的能力,敢強硬反抗,已經(jīng)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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