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慕芊躺在警局休息室的床上，望著窗外高舉的月亮，今天的月色似乎特別暗，就像她此刻的心，模糊不清。

杜城說，當(dāng)初的她進警局是為了沈翊，而沈翊也曾為了她窩在這間休息室，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真的曖昧不清。

但當(dāng)她問及自己是因為什么離開警局的時候，杜城卻不肯如實相告了，只說一切等她自己想起來。

白慕芊有些頭疼，如今失憶的他們對彼此都沒有好感，如果以后真的恢復(fù)記憶了，絕對會有隔閡，又該如何相處？

想到此處，她忽然就笑了，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他們能不能想起和對方的過往都猶未可知。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未必會一直待在這警局里的。

白慕芊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直覺她當(dāng)初的離開一定有什么變故，可惜腦中就是什么記憶都沒有。

第二天，白慕芊和李晗在看監(jiān)控視頻，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攝像頭，但是不知道為何三個死者會把它擋住，應(yīng)該是怕泄露什么隱私。

他們看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了攝像頭里拍到的光影折射中有一個影子，姿勢有些怪異，看起來似乎在陰暗的爬行。

兩人對視一眼，竟是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李晗“芊芊，你還記得之前那位經(jīng)紀(jì)嫌疑人說的鬼殺人嗎？”

白慕芊嘴角一抽，無語的瞥了她一眼，人民警察說這話合適嗎？

她目光緊盯著電腦畫面，按下了暫停鍵。

白慕芊“你看這兒，能看出是什么嗎？”

李晗湊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瞧出是什么，剛搖完頭，就看到白慕芊身后多了一人，還對她做了不要出聲的手勢。

沈翊“這是人的腿?！?/p>

驀地，一個聲音忍不叮的響起。

果然，白慕芊被嚇了一跳，她快速回頭，額頭不慎與身后人的下巴相撞，痛的她想罵人。

白慕芊“你什么時候站在后面的，想嚇?biāo)勒l?。俊?/p>

沈翊摸著被裝疼的下顎，很想說一句，想嚇?biāo)滥?，但最終還是換了說法。

沈翊“俗話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若心里沒鬼，這么害怕做什么。”

白慕芊“......”

白慕芊抿了抿唇，這人是又來找茬的？

白慕芊“我有心臟病，受不得驚嚇，我怕被你嚇?biāo)懒?，做鬼還得找你負(fù)責(zé)。”

李晗聽著他們斗嘴，仿佛回到了二人最初認(rèn)識的時候，內(nèi)心不禁感慨。

李晗“沈老師，芊芊，不知道還以為你倆都恢復(fù)記憶了呢?！?/p>

白慕芊“什么意思，我和他以前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的？”

李晗“一開始是，后面慢慢的你們就在意對方，形影不離了?！?/p>

形影不離？

兩人幾乎是下意思的看向?qū)Ψ?，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很快又默契的移開了視線，異口同聲。

白慕芊“誰跟他形影不離...”

沈翊“誰跟她形影不離...”

李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戲謔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轉(zhuǎn)。

李晗“看來你們即便失憶了，也還是這么默契啊?！?/p>

白慕芊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神色嚴(yán)肅的繼續(xù)案情討論。

白慕芊“你確定這是人的腿？”

沈翊“當(dāng)然，我是畫畫的，對人體結(jié)構(gòu)自然比你們了解，你們看不出來，我一眼就能認(rèn)出，此人能以這樣的姿勢爬行，身體一定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