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司音順著沈清謠的目光看去,見到墨淵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她們的身后。
“尊上?!鄙蚯逯{似笑非笑勾起唇角,墨淵對司音還真是上心啊,還不知道躲在那里看了多久了呢。
墨淵看著她這般神情,心里泛上苦澀,卻不表露半分,只是眉心微微蹙起。
仿若薄霧流淌在樹林陰翳,清冷又寂然。
玄女這一晃眼,差點看癡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墨淵,依舊天人之姿,讓人不敢褻瀆。
她低下頭,余光偷偷注視著他,聲音帶著膩人的甜:“墨淵上神。”
“嗯?!蹦珳Y只是隨意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把這個來昆侖墟借住的女人放在心上,事實上若不是司音懇求,他也不會答應(yīng),索性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他直接越過玄女,來到沈清謠面上,離她僅有一步之隔。
這個范圍過于接近,沈清謠仿佛都能嗅到墨淵身上傳來的冷香,就像是浸潤了雨水的新茶,裊裊回旋的清香。
她好不掩飾地后退一步,抬起精致的眉眼,不冷不熱道。
“要做什么處罰,尊上且吩咐吧,清謠莫敢不從?!?/p>
“本座為何要罰你?”墨淵手指微捻,薄唇抿成一線,尾音微揚,像是有些疑惑。
“我打了翼族二皇子?!?/p>
“昆侖墟不容他人放肆。”
這意思是不怪她了?沒想到在墨淵心里,她比外人還是要重要的。沈清謠心里自嘲,她竟可笑地覺得一絲竊喜,真是沒救了。
“既然尊上不追究,那清謠就告退了?!辈幌脒^多糾纏,尤其不想在看到墨淵和司音相處的情景,沈清謠敷衍地道了句,扭頭就要走。
“謠謠——”墨淵突然伸手握住了沈清謠的胳膊,卻又在她眼神看過來的時候,觸電般松開。
墨淵眼神不了察覺的落寞幾分,袖子里的手緊緊攥成團。
——他怕她厭惡,他記得她不想自己再碰她。
而在沈清謠看來,就是墨淵連碰到自己都嫌棄。也對,女主在這里,讓她誤會就不好了。
“尊上還有事嗎?”她皮笑肉不笑,美目里含著莫名的譏諷。
扎的墨淵心疼。
他喉頭輕輕滾動了一下,嗓音喑啞了幾分,帶著緊張道:“你是生我氣了嗎?我……我——”
我可以改的。
可未等墨淵說完,就被沈清謠夸張的笑聲打斷了?!白鹕线@是說的什么話?清謠視您如父,我怎么敢生您的氣呢?”
墨淵一下子沉默了,胸口像塞了團浸滿水的棉花,悶得喘不上氣來。
他的小姑娘像他曾經(jīng)希望的那樣尊敬他,視他如父——可他怎么這么難受呢?
“尊上放寬心,清謠不會那么不懂事的,恕我先告退了?!?/p>
沈清謠最后看了司音和玄女一眼,留下一個奇怪的笑意,秀影漸行漸遠。
“師父,她——”司音眼神委屈,剛想告狀,就被墨淵冷冷堵了回去。
“無關(guān)之人還是盡早離開昆侖墟的好,司音你也該好好修煉了?!?/p>
說罷,不再停留。
“淺淺,你沒事吧?”玄女看著司音難看的臉色,故作關(guān)切道。
“哼——”哪知道司音直接甩開她的手,猛地一跺腳,自己跑開了。
玄女垂下手,眼神怨毒,后牙緊緊咬在一起?!扒逯{、白淺、墨淵,你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