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她絕不可能給這個下賤的狐媚子道歉!
裕昌郡主心里恨極,又不敢明著同凌不疑對著干,只能梗著脖子裝啞巴。
她就不信了,凌不疑還能按著她的頭給沈酒下跪認錯不成?
凌不疑……凌不疑還真有這個想法。
被他看得比命還重的人受了侮辱,他若是什么都不做,那還不如一頭撞死,活著受這王八氣作甚?
眼見凌不疑有采取強制措施的預(yù)兆,優(yōu)哉游哉看著他給自己出頭的沈酒終于不再作壁上觀了。
眾目睽睽下,凌不疑要是真對裕昌做些什么,后續(xù)肯定惹上一身騷,麻煩不斷,還是她自己出手解決這個跳梁小丑好了。
當(dāng)然,她只是不想再費勁給他收拾爛攤子,絕不是擔(dān)心他。
沈酒這般想著,扭頭看向裕昌,對上那好似淬了毒的怨毒眼神,非但不放在心上,還像是看到滑稽的猴子一般樂不可支。
她紅唇輕啟,緩緩道:“你嫉妒的樣子真丑?!?/p>
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卻帶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剎那間,仿佛有柄無形的利箭射穿了裕昌的胸膛,叫她氣得心臟都要炸開,表情越發(fā)猙獰。
而眾人聽到沈酒的話,下意識往裕昌這里看來,瞧見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面龐,心里竟詭異地產(chǎn)生了幾分贊同。
還真是不咋地好看哈……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裕昌更氣了,胸口不住起伏,眼眶都要被瞪裂,叫人擔(dān)心她會不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氣死。
但這樣就完了嗎?當(dāng)然沒有。
沈酒最擅長拿一個人最在乎的東西打擊他,這才只是開胃菜呢。
“凌不疑,你介意我這樣使喚你嗎?”
她挑釁地睨了裕昌一眼,故意仰頭問道。
凌不疑搖搖頭,望向她的眸光柔和深情,毫不遲疑道:“樂意之至。”
頓了一下,他又隱隱提高了音調(diào),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能為你做些什么,是我的榮幸?!?/p>
此話一出,岸邊瞬間響起陣陣不可思議的吸氣聲。
美人雖美,卻也不至于讓這位凌將軍低到塵埃里吧?這卑微的姿態(tài),哪里像是寵心上人,分明像是供祖宗!
袁慎手里的羽扇微頓,怎么都不能將眼前這個有求必應(yīng)的戀愛腦和傳聞中英勇強悍、冷酷無情的少將軍聯(lián)系在一起。
愛情使人盲目?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眼底的溫度微冷。
愛太深有什么用呢?蘭因絮果,大抵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局。
沈酒可不在乎別人怎么想,看到裕昌嫉妒到變形的臉,她就滿意了。
她給了凌不疑個滿意的眼神,又看向梁邱飛兩兄弟。
“二位也是身份非凡、縱橫沙場的勇將,我一個小女娘把你們使喚得團團轉(zhuǎn),你們是不是心有怨懟,卻敢怒不敢言呢?”
沈酒話語乍聽著恭敬,語調(diào)卻難免陰陽怪氣,聽在梁邱飛和梁邱起耳中,就是閻王索命的低喃。
“沒有沒有?。?!”梁邱飛拼命搖著頭,眼含熱淚,就差指天發(fā)誓以證清白了。
“能被酒大人吩咐,是我們的福分,我阿飛絕對沒有怨言!”
梁邱起性子內(nèi)斂,不像阿飛把情緒表露的那般明顯,說出的話卻更讓人覺得真摯。
“比起酒大人對我等的恩情,這些根本不值一提,哪怕為您肝腦涂地,梁邱起亦是在所不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