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事,何須向你解釋?”沈酒冷嗤一聲,拒不服軟。
哪怕凌不疑眼里浮沉的痛色讓她心里很不舒服,她也像是鋸嘴的葫蘆,死不張口。
明明她既然敢親自下場蹚這趟渾水,就有能力保證自己纖塵不染,丁點(diǎn)污濁不沾;
明明她盯上的天命之子自始至終只有凌不疑一個,在他觸及到她的底線之前,她從未想過從他身邊離開;
明明她不提前告知驊縣情況,是怕凌不疑解釋不清消息來源,被帝王誤解……
還有很多很多理由,只要沈酒肯說出任意一條,就能立刻叫二人之間僵硬的氣氛破冰回春,但她就是死鴨子嘴硬。
因?yàn)樵谒磥恚灰f一句軟話,就是向凌不疑低頭彎腰。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本來就兩種情況,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她一旦低頭,以后就會被凌不疑壓制的死死的。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fā)生,她必須保持自己的高傲和絕對掌控權(quán)。
這樣嘴硬的犟貨,估計等哪天人沒了,燒化了,她骨灰里也能剩下一張嘴完好無損。
“沈酒,于你而言,我便這般無足輕重嗎?毫無意義到……你連一句敷衍的話都不愿意給?!?/p>
見沈酒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凌不疑自嘲地笑了,眼角隱約浮現(xiàn)幾點(diǎn)破碎的水光。
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強(qiáng)壓下惡心的暈眩感,抬起眼皮死死盯著她,忽的攥緊她手腕,眼底迸濺出驚人的狠絕之色。
“可我不喜歡這樣?!?/p>
“不喜歡你的若即若離;不喜歡你的不可接近;不喜歡你高坐神臺,惹了一身紅塵煙火,又想著隨意抽身離開?!?/p>
英俊冷肅的青年將軍第一次在邪神面前撕開往日順從的溫馴外衣,露出本性里崢嶸的棱角和嶙峋的骨。
因?yàn)閻?,他甘愿匍匐在她腳邊,低到了塵埃里,為她奉獻(xiàn)自己的一切,可他骨子里的冷傲從未變過。
他是霍家人,血液里本就流淌著從尸山血海里蘊(yùn)生的孤絕狠戾。
十?dāng)?shù)年的煎熬和隱忍,又扭曲了他部分心志,在他心底埋下偏執(zhí)的引子。
一旦求而不得,執(zhí)念就會催化他骨血里潛藏的陰暗面,讓他心里的癡妄和欲如野草般肆意蔓延,幾近瘋魔。
“沈酒,我想把你拽下來,在凡塵里陪我。”
凌不疑薄唇微勾,眼神瘋狂偏激,他拽著沈酒手腕一拉,攬著她的腰將他帶進(jìn)懷里,貼著她耳際輕嘆。
“邪神大人,滿足我這個卑劣的愿望可以嗎?”
沈酒一驚,不由松開了他衣領(lǐng),待反應(yīng)過來他話里的意思,眉間爬上慍怒,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混賬!”
凌不疑白皙的臉上登時浮現(xiàn)出鮮紅的掌印,但他只是滿不在乎地笑著。他舔了下嘴角溢出的血跡,向她看來時,狹長漂亮的丹鳳眼微挑,有種凌厲又蠱惑的色氣。
他故作疑惑道:“凡人的血,能不能污濁邪神大人的神軀呢?”
說著,不待她回答,他自己便行動起來尋找答案。
將軍劍眉輕輕一挑,臉上玩味的笑,竟比邪神大人還要邪氣凜然。他猛地將祂箍在懷里,在被祂怒而殺死之前,吻上祂朱紅的唇,頂開祂齒關(guān),將自己口中的血腥氣渡了過去。
“我的血,惡心嗎?”
“這樣算不算,玷污了邪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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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有話說不知道咋地,寫著寫著081就瘋了,可能因?yàn)樗旧砣嗽O(shè)就挺偏執(zhí)吧| ???ω??)???
作者菌有話說會員加更,剩下的明天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