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酒坦言自己對凌不疑的另眼相待,言辭間明晃晃都是特殊,袁慎心頭無名火起,突然不忿起來。
他這張嘴慣是毒辣,只不過平日在沈酒這嘴炮王者面前被血脈壓制,自覺說不過,才罕少自取其辱,今日莫名火大,卻也是忍不住了。
“若凌不疑如此千好萬好,怎么還將你掃地出門,叫你無家可歸來攔我的馬車?”
他輕嗤一聲,諷刺之意明顯: “這些時(shí)日里,我可沒聽說廷尉府有什么尋人的動靜?!?/p>
“你懂什么!”
沈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借凌不疑十萬個(gè)膽子,他也不敢趕姑奶奶出門!”
“是我厭了他!”
她大聲駁斥:“被拋棄的人是他,明白?”
“你這人……”袁慎譏誚勾唇,頓了頓,改了下口,“你這神好生矛盾?!?/p>
“一邊日日在本公子耳邊念叨凌不疑往昔侍奉如何稱你心意,一邊又對他諱莫如深?!?/p>
“我倒是真的好奇,他是怎么樣招了你的厭棄,也好前人之失,引為后人之鑒,小心著些,莫犯了你的忌諱?!?/p>
他嘴上說著好奇,眼神里探究之色更濃。
袁慎能看出沈酒的傲慢輕世,也窺見了她身上幾分怪力亂神的能力。
按道理說,這樣的存在,不論是仙是妖,都不該怕區(qū)區(qū)一個(gè)凡人。
哪怕這人地位再不凡。
難道她有什么致命把柄落在凌不疑手上?
為什么和凌不疑鬧掰?
聽到袁慎這么問,沈酒表情越發(fā)激動,牙齒都磨得咯吱咯吱作響,好像恨不得把凌不疑生生嚼碎了似的。
還不是因?yàn)槟莻€(gè)狗男人以下犯上,對她圖謀不軌?!
誰想到那家伙披著溫馴乖順、一陣正經(jīng)的皮,內(nèi)里竟是個(gè)色膽包天的變態(tài)!
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對她說了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話!
還在她不堪其擾離開之后,對著她的神像繼續(xù)騷擾,盡說些讓人面紅耳赤的污穢之語!
既然知道凌不疑狼子野心,整日虎視眈眈覬覦自己的清白,你說她能繼續(xù)在他身邊呆下去嗎?
那必然不能!
在他深刻反省自己,把那些帶顏色的垃圾從腦子里徹底清除,再向她誠心誠意地道歉,跪地請求她原諒之前,她是不會回去的!
袁慎一直不動聲色觀察沈酒的表情,見她俏臉緊繃,神色中帶有幾分咬牙切齒,但桃面上卻涂抹上絲絲縷縷羞惱的紅暈,唇角慢慢斂平。
這可不像是被人拿捏住要害的模樣。
倒像是——哪家小女娘和郎婿鬧了別扭,冷戰(zhàn)的時(shí)候口是心非的樣子。
想著,袁慎臉色冷了下來,狐貍般狡黠深邃的雙眸也染上暗色,里面的笑浮于表面,沒了任何溫度。
若是這般,他成了什么?
被她拿來氣凌不疑的工具人?還是個(gè)暫時(shí)提供落腳之處的客棧老板?
袁慎都被這些可能氣笑了。
沈酒卻沒注意到他驟變的臉色,她只是也有些奇怪,這么長時(shí)間過去了,凌不疑也平叛完成回都城了,怎么還不來找她?
雖然她把他手里那尊神像的感應(yīng)給屏蔽了,他不能再聯(lián)系她,可以他的權(quán)勢,只要有心打聽,也能查出她在袁慎府上吧?
狗男人該不會又憋著什么壞水?
還是真的輕易就放棄她了?
沈酒心中一凜,正要連接上凌不疑那尊神像探一探究竟,都城里另一個(gè)方向的神像卻傳來感應(yīng)。
是程少商。
她怎么突然找自己?
沈酒正疑惑,就聽到程少商語氣里盡是被逼無奈道。
“神明大人,兩刻鐘前凌將軍造訪,讓我此時(shí)幫他向您傳句話,說他要去報(bào)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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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有話說明天恢復(fù)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