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學的前幾周葉冬至來了大姨媽,比以往的前幾次要疼,性情也跟著煩躁起來。洛星辭很擔心她,每天都要去看她“洛星辭,我想吃蛋撻?!比~冬至坐在洛星辭的懷里撒嬌的說道。他幫她溫柔的揉著肚子說道:“好,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買。”眼神里全是溺寵。洛星辭從沙發(fā)起身去給她買蛋撻了。葉冬至睡在沙發(fā)上蓋著薄毛毯,刷著微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他還沒回來但旁邊卻坐著小姑。葉虹看見她醒了便開口問她“只只,餓了吧,我叫了外賣剛剛送到,快起來我們一起吃吧?!闭f完便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整理剛剛到的外賣。葉冬至想打電話給他,但又因為要陪小姑吃飯便只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洛星辭,你怎么還不回來啊,是不是把我蛋撻給偷吃了呀~”之后去洗手間洗了個臉就去吃飯了。
飯桌上
葉虹:“只只,你現(xiàn)在還和你那男朋友在一起著嗎?”
葉冬至臉一紅“還在一起的呢!”說完便害羞的低下頭吃飯了。
葉虹“行,只只····”她欲言又止。
葉冬至抬頭看她“嗯,怎么啦?”
葉虹的眼神帶著不忍心;“只只,要去旅游嗎?去哪里都行?!?/p>
葉冬至:“???要開學了哎,不去了吧”怎么感覺小姑怪怪的,但也不好問。吃完飯陪小姑看了會電視就去洗澡睡覺了,洗澡前還看了眼手機,還是沒回消息“洛星辭,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不理你了哦?!边^了好久還是沒回,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睡不著,打給他電話也不接,心里的失落和擔心越來越加深。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股深淵無止境的黑,不斷拉扯著她吞噬著她 ,想逃卻逃不出來,后來又夢到了洛星辭可是怎么也抓不到,之后又是無止境的深淵。葉冬至被驚醒,全身都是汗,雖然是夏天但是感到了異常的冷。打開手機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半,怎么也睡不著了。坐在床上發(fā)呆,熬啊熬啊,終于等到天亮了??焖俚南词脺蕚涑鲩T,來到玄關(guān)換鞋的時候小姑叫住了她“只只,你去哪?”
葉冬至一邊換鞋一邊回答她說“小姑,我出去一趟,等會就回來啦?!闭f完便出了門。
葉冬至先是去了他家,敲了半天門也沒反應(yīng),很急但卻不知道去哪里找,在他樓下等了一個小時,陳陽發(fā)了條消息給她“只只,你來市醫(yī)院,啊辭在醫(yī)院?!比~冬至看見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去打車。去的路上明明只要十分鐘的車程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心越來越慌,怎么就去到了醫(yī)院 呢。
到了醫(yī)院陳陽已經(jīng)在門口的等她了,陳陽看見了她便帶她去見洛星辭,電梯里陳陽開口:“只只,啊辭,沒了”他說話的聲音都是疲憊和哽咽。
“沒了?什么叫沒了?我不懂你的意思?”葉冬至難以置信的不可控制的叫了起來。
“昨天下午在南街的那條路口發(fā)生了車禍,那大貨車沒剎住車,啊辭,啊辭他。。。搶救了一天一夜了,沒能。。。。”陳陽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葉冬至的似乎靜止了,昨天,不就是她鬧著要吃蛋撻,要他出去買的嗎?怎么會,怎么會這樣。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肯定是騙人的,怎么可能。強忍著一切的痛苦難過不相信,終于來到了病房。病房的門口洛星辭的爸爸在和醫(yī)生交談著什么,他媽媽坐在長椅上目光呆滯,眼淚不住的往下流他的弟弟在旁邊陪著。陳陽打了聲招呼便拉著葉冬至進去了。病房是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溫度,病床上蓋著一張白布,她走到病床前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掀開白布是那張熟悉的臉,很安靜。也很冰冷。
“洛星辭,對不起,對不起?!薄奥逍寝o,你不能睡這里,你怎么睡這里了呀?!薄奥逍寝o我是只只啊,你快點醒來看我啊”“洛星辭。。。。?!比~冬至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腿軟的跪在了地上,身體一直在發(fā)抖。最后暈倒了在地上。
葉冬至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房間,嗓子好痛,渾身都在難受,葉虹進來剛好看見她醒了便關(guān)心的問她“只只,你醒了呀 ,要不要吃點東西?!?/p>
葉冬至搖頭“小姑,你見過洛星辭嗎,你讓他來找我好不好”眼睛里都是呆滯和無情。葉虹看著她是揪心,是難過。
一個星期后要開學了,她瘦了很多很多,洛星辭的葬禮她沒有去,她無法面對,因為是她洛星辭才這樣子的。下午的時候陳陽來了一趟,留給了她洛星辭的筆記本,,陳陽走后,她拿著那本筆記本進了房間。打開筆記本是他的名字,字很潦草,但是說不出的好看。葉冬至一邊看一邊流淚,心在疼,疼得快要死掉了。
看完日記后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她很平靜,去洗了澡吃了個飯,睡覺前還喝了杯牛奶。開學的時候葉虹請了一天的假陪她,她瘦了很多,也越發(fā)沉默,總是一個人,學校周刊出現(xiàn)她的名字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好像什么都變 了,好像什么也沒變,日子總是波瀾不驚的。
轉(zhuǎn)眼就到了大四,許多人都在面試找工作,而她已經(jīng)簽約了一家出版社的簽約作者。這個夏天夏夜回來了,一個是為了學業(yè),一個是為了陳陽。夏夜出國的那幾年一直都和陳陽保持著聯(lián)系,兩人時不時的會見面,沒多久兩人便在一起了,這次做為交換生來讀研順便和陳陽訂婚。陳陽畢業(yè)之后接管了他爸爸的公司,雖然很忙,但她很愛夏夜每天都抽空陪她,再過幾個月就訂婚了。
“只只,周末陪我去看婚紗吧,陳陽太忙了,他沒時間去?!毕囊固稍谌~冬至新租的房子的小沙發(fā)上說道。“好啊。”葉冬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夏夜走后,她去到陽臺抽煙,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煙,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她不可或缺的東西。她看著窗外的夜色發(fā)呆“洛星辭,我畢業(yè)了?!?/p>
她和夏夜去試了婚紗,婚紗穿在夏夜身上很美,果然新娘子是世界上最美的。試完婚紗已經(jīng)是下午了,陳陽來接她們,但葉冬至說想自己走走就不和她們一起坐車了。告別完夏夜之后便轉(zhuǎn)身回到剛剛那家婚紗店,買下了剛剛試穿的婚紗,之后便去了醫(yī)院。
晚上洗了個澡,穿上了那件婚紗,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嗯,還是好漂亮的”她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洛星辭也能看見就好了?!彼酝晁幇察o的躺在床上?!奥逍寝o,我畢業(yè)了,你可以來娶我了。我來找你了?!比~冬至在洛星辭的日記本上寫完最后一句話便安靜的睡去了。她去找洛星辭了。
那個藥是安眠藥,早在畢業(yè)前一個月就開始去買了,因為不能大量買,每次就一點一點的買剛好畢業(yè)了,也夠去找洛星辭了。
我們不知道葉冬至在讀書的那幾年經(jīng)歷了什么,洛星辭的死讓學校的謠言沸沸揚揚,她身邊沒有任何人,母親改嫁去了另一個城市,夏夜出了國。她身邊沒有一個人,那段時間她患了嚴重的抑郁癥洛星辭的死讓她背負著太多的罪惡,或許撐到畢業(yè)這一年僅僅只是為了洛星辭日記本里的那句“等畢業(yè)了,我要娶葉只只回家。”
希望那個清澈而明亮的洛星辭會喜歡寒冬里的只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