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摯神色一肅:“怎么會?可是大夫不夠好?”
梅長蘇臉色冰涼:“晏大夫是瑯琊閣奉養(yǎng)的大夫,醫(yī)術只比藺晨和老閣主差上一點。他診斷的結果,前川怕是被下了一種會緩慢蠶食生機的毒?!?/p>
蒙摯與兩個孩子打過一場,也知他們二人與梅長蘇感情頗深,對兩個孩子都有一種迷之慈愛的心。
聞言不免皺緊眉頭:“這未免太惡毒了,沒有解藥嗎?”
梅長蘇搖頭:“晏大夫從未見過這種毒。他只能緩解,不過好在前川習武,身子健壯。晏大夫用藥溫養(yǎng)著問題也不算很大?!?/p>
蒙摯此時卻顯露出不同以往的細心:“如果那天不是前川喝了那杯酒,此時中毒的可就是郡主啊?!?/p>
梅長蘇嘆氣:“是啊,如果不是前川的話,即便是郡主中了此毒,也很難察覺?!?/p>
等到郡主病倒了再去治療,那可就太晚了。
蒙摯看著錦衣包裹小臉發(fā)白的九嬰,有些感慨:“這孩子可真是遭大罪了?!?/p>
他可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個孩子打起人來多有力,此時看著九嬰,倒有一種京城人家閨閣小姐的病容了。
九嬰聽著這話,看著二人臉上的憐惜之色,嘴里有些發(fā)苦。
艾瑪你們可千萬別腦補了,一個個都不知道為什么偏把她腦補成了三步一喘見風就倒的琉璃人。
郡主隔三差五就差人送藥材送衣物,穆青因為姐姐的原因也是各種送送送。
這倆姐弟快把九嬰下半輩子的吃穿用度包圓了。
就這飛流看他們也還是氣呼呼的。
他還記得九嬰是跟著霓凰郡主走了,回來之后就變得病蔫蔫還吐血的。
這孩子可記仇了。
可問題是九嬰她好的很啊,就是偶爾吐兩口血,可能死得老早罷了。
對于如此寵愛,她還真有些承受不來。
苗女要的鴿子蛋大小的珍珠,也被霓凰郡主夾在禮物里送了過來。
九嬰乍一眼看見還有些愣神。
也是她著相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雖然稀奇,但也不算奇珍異寶,沒必要死揪著靖王府上那顆不放。
霓凰郡主也是看見這珍珠,覺得九嬰雖然孩子氣,但也是女孩,說不得就喜歡這種玩意。
再者說她對這些珠寶首飾不感興趣,一股腦就塞給九嬰了。
九嬰拿鴿子蛋交了差之后,雞蛋君神隱的更徹底。
有時候九嬰都會懷疑自己身上到底有沒有這么一個系統(tǒng)。
蒙摯和梅長蘇略過這茬,沒有再提。
但兩人都是暗自上了心。
在他們眼里,太子此舉便是意圖謀害郡主性命,此時不報,日后絕對要找回來的。
蒙摯問梅長蘇:“這宅子到底怎么樣,你倒是說一說呀?!?/p>
梅長蘇放松神色,輕快道:“一看就是你選的?!?/p>
蒙摯笑到:“你別以為我聽不懂你說什么啊,你這是在諷刺我啊。”
“沒錯,這宅子的景致吧,是差了些。但我可是最了解你心思的,我費盡了周折給你找了這么個地方,你怎么沒有半點感激呢?”
梅長蘇故作驚訝:“我謝了又謝,這還不算感激啊?”
“不過這處圓子,我還是要重新休整一下。要不然別人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我千挑萬選怎么會選了這么個地方?!?/p>
蒙摯點頭:“嗯……嗯?”
他反應過來,瞪圓眼睛:“誒!”
梅長蘇及時順毛:“不過,就那一點好處,遠遠勝過十處美景。蒙大哥,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思?!?/p>
蒙摯傻乎乎的笑了:“嘿嘿,我也是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我說這個院的后墻怎么和靖王府的后墻隔得那么近,這中間是陰溝地渠沒有街道。四周樹林環(huán)植,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宅子的正門,分別對著不同的街口,你要不是跳到半空中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兩個宅子原來在同一個街區(qū)。”
梅長蘇也有些好奇:“蒙大哥,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蒙摯果斷道:“我跳上去發(fā)現(xiàn)的!”
梅長蘇忍著笑:“真是讓你費心了?!?/p>
蒙摯一揮手大氣道:“沒事,我經常跳。我跟你說,到時候,你找一個府上擅長縱地術的人,直接挖通一條密道通到靖王府,這樣的話,靖王就算平時不和你見面他也可以通過這條密道來跟你私會。”
九嬰聽到這里,好懸沒從樹上栽下去。
梅長蘇也有些無語:“你能換個詞嗎?”
蒙摯一愣:“那、幽會?約會?”
九嬰有些聽不下去了。
你聽聽你說的那些,是正經人說的出來的嗎?!
梅長蘇滿臉寫著“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說出什么屁話”。
蒙摯最后福至心靈,自信滿滿道:“相會!”
梅長蘇一滯。
果然,他就不該對蒙摯嘴里的詞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