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見他們二人到來,走到梅長蘇身邊乖巧的喊了一聲:“蘇哥哥。”
靖王看見她,自然是想起那日霓凰郡主宮中遇險一事,關懷道:“前川身體可還好?”
梅長蘇笑到:“府上大夫診斷,那毒是有些麻煩,但尚未傷到性命。只有慢慢摸索以求解決了?!?/p>
靖王點頭:“需要什么藥材只管開口,我府上有的盡管那去用?!?/p>
梅長蘇微微躬身:“那就多謝靖王殿下了。”
說話間,場上戰(zhàn)況陡變。
戚猛不敵飛流,竟是將刀上的小飛鏢射向梅長蘇。
飛流急忙向梅長蘇飛來,意圖攔截飛鏢,但終究是來不及趕上。
九嬰即使知道這飛鏢傷不到梅長蘇,也還是下意識的將梅長蘇護在身后,兩指一夾,接住了飛鏢。
梅長蘇此時才微微變了臉色,卻不是為了自己:“前川,還記得晏大夫怎么叮囑的嗎?!?/p>
九嬰悶聲道:“記得,少動武?!?/p>
梅長蘇向靖王解釋:“前川身上的毒有些古怪,需得日日進補方得平衡。為此大夫也是特意叮囑過不許她動武,以免消耗太過。還請靖王殿下見諒?!?/p>
靖王自然不會為此芥蒂。
但飛流怒了,扭頭又要和戚猛打。
梅長蘇喊了一聲:“飛流。”
飛流身形一頓,到底還是沒有沖上去。
戚猛笑的憨憨一樣:“失手了失手了,你們這些讀書人沒見慣刀啊劍的,嚇著了吧。”
九嬰把玩著飛鏢,一整無語。
你說赤羽營少帥沒見慣刀劍?還會被飛鏢嚇到?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純憨憨,沒得救那種。
列戰(zhàn)英呵斥道:“戚猛!”
總算是止住了戚猛那光聽都讓九嬰尷尬到腳趾扣地的笑。
她可是知道梅長蘇林殊的身份的。
戚猛這才反應過來,走上前:“末將魯莽了,給先生賠罪。望先生念我是粗人,不要怪罪?!?/p>
梅長蘇并不在意,那飛鏢在他眼里最多算個玩笑,只是:“你不用給我賠罪,丟臉的是你們靖王殿下,又不是我?!?/p>
梅長蘇看著靖王:“蘇某久慕殿下治軍風采,可今日一見,卻大失所望。軍中綱紀如此渙散,如何能得到皇上的垂青??磥淼钕略诓肯轮g的威儀,還不如我這個江湖幫主?!?/p>
艾瑪好毒一張嘴,殺人誅心啊這不是。
九嬰嘖嘖稱奇,梅長蘇這一番話,可是為靖王整治軍紀撕開了一個上好了口子。
靖王本就不缺軍心,只是缺少收拾軍隊的理由罷了。
這一會這么好一把刀遞上來,想必靖王的軍隊精神面貌能大變樣咯。
九嬰沒有再看戚猛突變的臉色,只是將飛鏢遞還給列戰(zhàn)英,便隨著梅長蘇一同離開了靖王府。
靖王主審慶國公一案,借調(diào)的官員名錄一出,便有人直呼這是“大刺頭”帶著一群“小刺頭”辦案呢。
從上到下個個都是不怕燙的死豬,水潑不進的,想搞動作都找不著突破口。
但這就是梅長蘇要的效果。
九嬰抬眼看了看送菜的漢子。
憨厚老實的模樣。
童路啊,他也是個可憐人。
九嬰有些憂心。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梅長蘇的命運,要是能將童路與雋娘救下那就好了。
左右不過是受制于秦般弱的可憐人。
九嬰沉沉的嘆了口氣。
晏大夫狠狠地瞪她:“嘆氣也沒有用,乖乖的喝掉!”
九嬰臉瞬間就黑了,捏著鼻子喝完那碗模樣氣味都十分詭異的補藥。
飛流麻溜的遞給她蜜餞干果:“吃!”
九嬰老懷欣慰,用蜜餞的甜壓住了滿嘴苦味。
崽崽會照顧阿媽了,阿媽好開心啊哈哈。
夜間,梅長蘇輕聲喚她:“前川。”
九嬰不明所以,應了一句。
梅長蘇擺出一流牌子:“蘭園藏尸案已經(jīng)了結了。想必最近京兆尹府挺清閑的,也是時候給高升再送件案子去了。”
九嬰:“……”
您聽聽您說的是人話嗎。
高升心里一萬個mmp想糊你一臉,就是夠不到。
梅長蘇指了指那些牌子:“翻一個。”
九嬰:“……”
這又是什么奇怪的惡趣味。
吐槽歸吐槽,九嬰激動的小手還是伸向了小牌牌。
“吏部?!?/p>
梅長蘇思索了一會:“譽王的吏部……讓十三先生和宮羽做準備?!?/p>
九嬰脆生生的應到:“是。”
這種翻手之間決定大局的感覺太妙了。
難怪梅長蘇這么熱衷于翻牌子游戲。
回頭她就做幾個牌子天天翻。
沒過幾日,便傳出妓館殺人案。
這又是官二代,又是情殺妓館的,可以說是坊間最下飯的談聞。
一時間竟是傳的沸沸揚揚。
高升那腦袋毛也不知道可還好?
九嬰假惺惺的掉了幾滴鱷魚淚,又同飛流一塊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