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多少能察覺到一些林珙的作為。
自然也知道林珙策劃牛欄街刺殺一事。
他有懷疑過范閑,但是林珙的尸體表示他們都是死于劍術(shù)高超人之手。
范閑顯然不能滿足這個條件,他身邊拿得出手的高手也寥寥無幾,他能探查到的就是那個九嬰。
似乎是個用飛鐮的高手,如果是她,一人殺了林珙及其護衛(wèi)隊不是不可能。
但是在林珙遇害的時候,范閑和九嬰正在自己府上做客,沒有犯案時間。
況且在范閑審出幕后策劃之人后,便將司理理移交到鑒查院了。
此后范閑還是裝模作樣的去審了數(shù)次,看上去就像是范閑自己審不出來,移交鑒查院也還沒問出幕后主使一般。
可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候,林珙忽然死了,嫌疑最大的還是范閑。
九嬰一番操作也只是將林相的懷疑減輕了一些。
林珙一死,太子和林相一起盯上了范閑,同時派人上門邀請。
在范閑左右為難之際,慶帝直接替他解了圍,皇帝喊他入宮,誰敢攔?
只是有點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傳旨的公公又道:“陛下說了,還請九嬰姑娘一同入宮?!?/p>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姑娘身上。
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寵辱不驚,十分淡定的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霎時間所有人都不由在心里夸贊一句,實在是好風度。
實際上——
九嬰:面上十分鎮(zhèn)定內(nèi)心慌得一批。
慶帝可不是瑯琊榜里粱帝那種憨批。
他倆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都能下得了狠手殺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吧。
港真吼,九嬰沒信心糊弄過慶帝。
就很怕被慶帝一個看不爽就做成馬匪截殺了。
九嬰跟著范閑一道入宮,眼觀鼻鼻觀心,力求低調(diào)到最好是讓慶帝忘了還有自己這么一個人存在。
然,事總是與愿違的。
慶帝和自己的兒子寒暄過后,視線自然落到了九嬰身上:“這位是,你母親的故人?”
慶帝的視線帶著濃重的審視,壓迫感十分強。
果然,九嬰再一次對比,果然粱帝在慶帝面前就是一個傻白甜。
九嬰面無表情的看向慶帝,自己在腦子里把慶帝的臉換成了粱帝。
頓時舒服許多。
她模仿著五竹沒有感情的樣子,冷淡的應(yīng)聲:“是。”
慶帝頓時更感興趣了。
他可沒聽葉輕眉說過還有這么一個妹妹。
范閑急忙回護:“啟稟陛下,我姑姑一直避世,最近才找到這兒來幫我,所以不太懂人情世故,還請見諒?!?/p>
慶帝擺擺手:“不是大事,連你都能忍不差她這一個。”
范閑:……
請問這是什么新品種的人參公雞?
慶帝問九嬰:“那你可知道他母親做過什么?”
九嬰莫得感情:“不知道?!?/p>
慶帝:“那你又說與他母親有舊?你這是欺君之罪!”
范閑嚇得冷汗都快出來了,九嬰還是經(jīng)典的慢悠悠:“我見過她,還說過話。”
慶帝瞇起眼:“什么話?”
九嬰一字一頓:“不、愿、意?!?/p>
這樣的聰明人,有時候話不必說透,拋出一個餌,他自己就能腦補出一個劇本來。
果然,慶帝沒有再追問,只是若有所思的揮揮手,將他們趕出宮。
范閑在出宮的路上若有所思:“姑,你說咱出宮后是去太子那還是林府?”
九嬰簡潔明了:“林府。”
范閑心里也屬意林府,但不免還是多問一句:“為什么?。俊?/p>
九嬰斜眼掃他:“你喜歡太子?”
范閑撥浪鼓式搖頭。
“那不得了。”
范閑點頭。
做事全憑喜惡,確實是九嬰的性格。
對他胃口。
范閑又道:“誒,姑,你最近說話正常很多啊?!?/p>
九嬰道:“和人交流多了?!?/p>
范閑腳步一頓。
一個人離群索居太久,是會忘記怎么和人正常交流。
范閑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此時便有些被觸動到了。
他的前世就是一個重癥肌無力,就孤獨上來說,是很能理解九嬰的。
九嬰發(fā)覺范閑看自己的目光柔軟了一些,不由感嘆真是男人心,海底針,這小腦袋瓜里想什么她怎么猜不透呢。
范閑出宮之后直奔相府,九嬰沒有跟去。
林相就算是要公開支持范閑,恐怕也不會開心看見這個浪費了他半天時間的女人。
九嬰坐在房頂晃腳。
雞蛋君冷不丁一句:【少女喲,再趕個場?】
嚇得她差點從房頂滾下去。
九嬰咬牙切齒:【我不是在趕嗎?!你下回出聲能不能提個醒!早晚給你嚇出心臟病。】
雞蛋君毫無誠意:【是在下考慮不周,所以趕場嗎?】
九嬰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生氣:【又趕什么?!】
雞蛋君:【這回是個好地方,辦完事可以回瑯琊榜休整喲?!?/p>
九嬰一愣:【什么好地方?】
說的這么好,她有點慌啊。
天上就不會掉餡餅,會砸到她腦袋上的全是鐵餅。
雞蛋君說的含糊:【去了就知道了,你同不同意嘛?】
九嬰:……媽的更怕了。
但是想回去瑯琊榜的心思到底是占了上風,九嬰咬咬牙:【干了!再加個報酬!】
雞蛋君這回倒是爽快了一些:【給你加個催熟,鳳凰蠱成熟時間縮短一半?!?/p>
九嬰:【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