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話,眾人反應(yīng)各不相同。
張禿頭怪笑一聲:“這不是巧了嗎,和我一個姓。”
胖子砸吧著嘴:“張?小張?張小姐?弓長張還是立早章,張什么你倒是說清楚啊?!?/p>
兩人對視一眼。
胖子奇怪了:“你怎么就確定她說的是你那個張,萬一她說的是立早章呢?不對吧?!?/p>
張禿頭一叉腰:“嘿我說那立早章能有我弓長張人多嗎?我這可是大姓,比他多不知道多少,海了去了好吧?!?/p>
胖子擺擺手:“得得得,橫豎都是您有理,不和你計(jì)較這個?!?/p>
他又雙手交疊在肚子上,裝模裝樣道:“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得知小姐芳名?。俊?/p>
阿寧旁觀許久,出聲了:“這兩位不是吳邪先生的朋友嗎?怎么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嗎?!?/p>
她的語氣平淡,似乎早就料到吳邪和九嬰兩人并不相識。
吳邪有些尷尬。
胖子懟人之心蠢蠢欲動:“你這娘們家家的沒見識了吧,什么叫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們互相雖然不知道姓名,但都是過命的。”
他朝九嬰使了個眼色:“女俠你說是吧。”
那場面有些辣眼睛,九嬰……九嬰選擇繼續(xù)吃。
范閑想著這好歹是在別人的船上,多少得給別人一點(diǎn)面子。
于是開口道:“是。”
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墓里被一大群蟲子追殺,這種體驗(yàn)也是沒誰了。
有人答應(yīng),胖子更來勁了:“看吧,人小兄弟多上道?!?/p>
他把胳膊駕到范閑身上,壓低了點(diǎn)聲音:“那啥,兄弟你叫啥名???”
阿寧見此情景,冷笑了一聲,到甲板上去了。
胖子嗔到:“嘿你這丫頭片子,什么態(tài)度這是——”
張禿子看看九嬰又看看吳邪,一邊不知道嘟囔些什么,一邊走出去了。
這一下船艙中只剩下了吳邪九嬰四人。
他們可以撒開了說了。
胖子和吳邪瞬間排排坐在了九嬰兩人對面,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們。
看得范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九嬰該吃吃,該喝喝,一點(diǎn)沒耽誤。
吳邪面對女孩子還是有些靦腆:“上回謝謝你救了我?!?/p>
胖子跟著怪聲怪氣:“上回謝謝你無視了我,那尸蟞硬生生給我咬掉五斤肉啊,比自己減肥快多了?!?/p>
吳邪接著說道:“你們這次是來做什么的啊?”
胖子托著腮幫子看九嬰胡吃海喝:“這還用問?魯王宮被你們一把火燒了,他們不得另外找個家啊。”
“粽子也是有粽權(quán)的?!?/p>
他賤兮兮道:“你們喜歡金絲楠木還是陰沉木?銅棺我都能給你們整一口,雙人合葬式還是單人分開的?您開口我包辦到!”
九嬰捏著筷子的手頓住了。
范閑默默地捂住雙眼,指縫張得賊大就是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嘴這么欠的人,這胖子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
九嬰慢慢放下筷子,抬眼看過去。
吳邪感到氣氛不對,急忙打圓場:“誒胖子你這話怎么說的,張妹——不是,張姐這么漂亮一姑娘怎么會是粽子……”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九嬰平靜的聲音:“我要海南黃花梨?!?/p>
吳邪:……
胖子:……
混古玩圈子的沒一個不知道海南黃花梨是什么價(jià)。
那家伙要是拿來打棺材比同體積的黃金還值錢。
絕對的無價(jià)。
胖子訕笑道:“您可真會開玩笑,哪有拿那個打棺木的,嫌錢燒得慌啊?!?/p>
九嬰忽然嘆了口氣:“要是我大哥還在,他肯定愿意?!?/p>
沒理會懵圈的三人,九嬰看向吳邪:“你們這次是要去找海底墓?!?/p>
吳邪愣愣點(diǎn)頭。
九嬰滿意道:“多帶些炸藥,撈夠了就炸了它?!?/p>
拉進(jìn)度這事她熟的很,吳邪嘛,挖到哪炸到哪,先給他炸完了再說!
胖子喃喃道:“這丫頭是個瘋的啊,這么說來還真不是粽子,粽子都不會炸了自己家?!?/p>
九嬰手往后一摸,作勢要抽刀。
胖子拇指食指一捏,在嘴前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表示自己不開口了。
吳邪在魯王宮直接被九嬰撈出來了,沒點(diǎn)炸藥也就沒有很抗拒帶炸藥下水。
聽見九嬰這么說,他也覺得帶點(diǎn)下去以防萬一也不錯。
在水上點(diǎn)穴難度系數(shù)科比在陸地上大多了。
一行人在水面上漂泊數(shù)日,阿寧看九嬰和范閑的目光一天比一天奇怪。
九嬰琢磨著恐怕是她身后的勢力開始調(diào)查他們這倆不明人士了。
可惜,除非他們的檔案能連接到慶國或者梁國,否則注定什么都查不到。
九嬰注視著水面的臉也越發(fā)陰沉。
這要是重樓在,都不用下水,隔著水面一發(fā)下去能直接給那什么水底墓轟漏了。
可惜到這的是他們兩個廢柴。
一天,海面下起了小雨。
船老大望著海面怪叫起來。
九嬰和范閑本來在船艙里,也被吵出來了。
甲板上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
船老大指著海面上不遠(yuǎn)處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一臉驚恐:“是鬼船!遇到鬼船是不能直視的!都快背對著跪下!等他們過去就好了!”
吊著死魚眼的九嬰:……
跪?跪啥?
她只有一種情況會跪,那就是給人上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