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甲在明面上歸范建掌管,實際上是陛下直接指揮?!标惼计祭湫?,“要是陛下不知道他們要造反,還有什么理由指揮紅甲防御?”
等到他們正式動起來了,想要調(diào)動紅甲就難了。
至于其他的,譬如皇宮禁衛(wèi)軍。
那就是瞎子的眼鏡,沒什么用處就是告訴別人“嘿我這有這玩意你給老子小心一點”。
真打起來,二皇子他們都不用三天就能把這群人全滅了。
“所以我來找你有什么用?”這個情況完全出乎了范閑的意料,“我來找你就是想借黑騎啊?!?/p>
“可以借給你?!标惼计键c頭,“我把影子交給你,黑騎隨你指揮?!?/p>
“可、可你不是說黑騎沒用嗎?”范閑懵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讓一個人帶著影子在外策應,等他們起兵的時候再由黑騎反攻?”
陳萍萍點頭。
“那由誰去呢?”九嬰啃著指甲歪頭反問道。
她一開口,屋子里其余三人默默地,把視線全移到了她的身上。
九嬰:……
她指著自己:“不會是讓我去吧?”
范閑無奈地笑笑:“我這目標太大,五竹叔交流挺難的,他……不方便。”
“可我,和他認識才多久?!本艐氩惶虢舆@個難辦的差事,“黑騎交給我他能放心?”
陳萍萍重重地咳了一聲。
范閑立馬抖了抖,朝九嬰使了個眼色。
“黑騎交給九嬰姑娘我沒什么不放心的?!标惼计颊Z速極快,“既然你和范閑有此深交說明你可以信任用人不疑,影子和黑騎都交給姑娘了?!?/p>
九嬰:……可我對自己沒什么信心啊。
她看了看影子一樣的影子,決定先和他套個近乎:“你知道四顧劍嗎?我前段時間把他大弟子打殘了?!?/p>
四顧劍之弟影子:……
打殘就打殘,還要他給你鼓個掌嗎?
陳萍萍若有所思地望了九嬰一眼:“看來九嬰姑娘知道不少當年的密事,影子的身份知情者絕不會超過一掌之數(shù)。”
九嬰謙虛道:“還好還好,只是知道一些陳年往事而已,不算什么?!?/p>
“身份?什么身份?”這是狀況外的范閑。
“既然如此那就更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标惼计纪鲁隹跉猓坝白痈艐牍媚?,一切行動聽她指揮?!?/p>
范閑看了一圈,忽然道:“既然影子要和我姑出城,不如就由我扮成影子跟在您身邊?”
既解決了影子不在惹人懷疑的問題,他還能借著影子的身份行走,不必躲躲藏藏。
范閑設想的堪稱完美。
“你功夫不如影子,恐怕不行?!本艐牒完惼计加质且淮萎惪谕?。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失笑。
除了范閑憋屈到說不出話來之外,空氣中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九嬰領了新任務,要和影子去往城外匯合黑騎,自然是不能把飛流單獨留在城內(nèi)的。
于是這剛租了還不到一天的院子,只能空著讓人可惜了。
九嬰也不擔心重樓回來找不到他們。
那紅眼烏鴉既然是大哥的鳥,大哥肯定能感覺到他們的位置。
何況,重樓的心還在九嬰胸口跳動。
九嬰抬手摸了摸胸口,偏頭看了一眼在肩上合著眼皮裝作裝飾的烏鴉,總有種重樓還在身邊的感覺呢。
九嬰一行趕往城外與黑騎匯合,藺晨也晃悠到了國都附近。
他們行進速度不快,甚至還有些安逸。
安逸到副手疑惑:“藺晨公子,我們這個速度會不會太慢了?”
“慢?”藺晨看著另一條路上飛馳而來的馬車隊伍,“我看剛好?!?/p>
他把扇子一合,指揮到:“去攔下那馬車問路?!?/p>
副將一時間沒能領會他的意思:“問、問路?”
得了藺晨一個眼刀之后,他只得上前攔下了那車隊。
車隊領頭的是一位氣質(zhì)陰沉但看得出身姿挺拔的男子。
面對忽然出現(xiàn)的副官,那人手摁在刀柄上,眼神飄到了不遠處藺晨帶領著的小支隊伍。
他的手緊了緊,又從刀柄上移開了。
毫不客氣地問道:“什么事?”
副將把一個問路侍衛(wèi)扮演的淋漓盡致:“是這樣的,我家公子出來游歷,路經(jīng)此處,不知道最近的城池在哪個方向,還請指教。”
那人下意識的垂眼,似乎是想回頭看馬車,但是硬生生忍住了。
一直在馬車旁跟著的侍衛(wèi)像是聽見了馬車中人的吩咐,驅(qū)馬上前:“這邊最近的城池乃是慶國國都,我們正要趕去那邊,不妨同路?”
副將沒法決定,正猶豫著,藺晨也慢悠悠趕上來了:“替在下謝過你家主人,不過我出門也是為了游歷,恐怕速度上趕不上你們,為我等指個方向即可?!?/p>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藺晨會這樣回答,看著他頓了頓才抬手指了個方向:“那,快則兩日慢則三日?!?/p>
藺晨很有風度地躬身表示感謝,揮了揮手:“都閃開,讓條路?!?/p>
馬車隊在他們面前飛馳而過,藺晨毫不在意,看著那一路馬蹄濺起的灰塵,又慢悠悠地搖起扇子,神色玩味。
“看,我說剛好吧?!?/p>
(感謝S清清S的月會員,加更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