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推開門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傷者沒有死者的時候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沖動了,道了一聲歉又把門帶上。
濟顛給趙斌療傷的時候還有些疑惑。
剛剛那人是誰啊?那一身運勢怕不是天道親兒子……當今天子也不長這樣,氣運說不得還沒有這個人身上厚呢。
等到他們療完傷出來的時候,重樓和九嬰也正巧回來了。
九嬰從范閑口中得知了趙斌受傷一事,濟顛出來的時候她便問候了一句。
濟顛搖著扇子滿臉無奈:“還真讓鉤吻姑娘說中了,小白兔啊恐怕是記不得我們了?!?/p>
“她用陣法傷了趙斌,不過依我看,身上的傷比不上心痛啊?!睗嵵刂氐貒@了口氣。
他看見重樓,想起上回見面的場景還有點發(fā)怵:“你們這是……”
上回重樓和鬼面干了一架,那塊桃林到現(xiàn)在還枯著呢,況且九嬰那個時候的情況也確實不好。
他這一提,九嬰也想起正事,正色道:“我想和道濟師傅學習如何控制法力?!?/p>
“這——”濟顛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重樓補充道:“鬼氣暫時封印住,不能長久?!?/p>
這一下濟顛懂了:“所以鉤吻姑娘說替雪柔姑娘找人,要和尚我?guī)鸵粋€忙,就是教九嬰姑娘控制鬼氣?”
九嬰點點頭。
濟顛皺著眉思索了一會,點頭答到:“可以,只是鬼道和尚我也不是很精通,但知道的必定毫無保留。”
九嬰大喜,行禮謝過:“那就有勞道濟師傅了?!?/p>
濟顛躬身還禮:“舉手之勞,況且九嬰姑娘一心向善,沒有不幫之理。”
說完主要的事情,濟顛這才有空多看了邊上的范閑兩眼:“這位是?”
“這是我侄子,范閑?!本艐胍婚_始還不敢相信自己有這么大一個侄子,說出去還有點羞恥,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面色如常的介紹了。
“這位是道濟師傅?!本艐霝閮扇撕唵谓榻B了一下。
范閑當然是聽說過濟公的故事的,只是沒想到自己還能親眼見到。
就是這個濟公,和他想象中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濟顛看著范閑,表情有些古怪:“范公子看起來不似尋常人,在外走動的時候莫要離開他們二人太遠才是。”
這一身閃亮亮的氣運、標志的外形、挺拔的身姿,要是被哪個妖怪看上擄走都不奇怪。
范閑:……
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是好意,但是這話聽上去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他拍了拍腰帶自信一笑:“大師盡管放心,我也是有些粗淺功夫在身上的,哪怕比不得我姑姑,可自保應(yīng)當是沒有問題?!?/p>
九嬰偏頭低聲說了一句:“這是妖怪遍地走鬼魂多如狗的世界?!?/p>
范閑臉色不變火速改口:“所以就麻煩大師照料啦!”
打人他沒在怕,打鬼的話題目就超綱了。
這股聽勸又從心的氣質(zhì)很得濟顛喜歡。
不怕人菜,就怕人菜還不聽勸。
救白雪的事情一時半會急不來,濟顛干脆先帶著九嬰講經(jīng)說法。
掌控鬼氣,首先就要明白它的由來構(gòu)成。
如果說世人眼中佛法使人平靜從容普度眾生,道法讓人瀟灑俠義接濟天下,那么鬼道似乎天生就代表了陰暗詭譎不干好事。
不過說到底干壞事的是使用力量的人,而不是這份力量本身。
“控制鬼氣肯定比控制其他力量更難,何況九嬰姑娘身上的鬼氣以前的主人又是那樣,影響只會更大。”濟顛把丑話說在前頭,“不是和尚我不努力,少則二三十年,多則五六十年才能說大致控制住那股氣??墒悄莻€封印損傷如此嚴重,怕是兩三年都撐不過了?!?/p>
如果不是在公交車上死去活來那么多次,魔氣封印還不至于損耗成這樣。
九嬰本人沒什么感覺。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心慌的話,抱著度人經(jīng)之后心緒那叫一個平和。
她將度人經(jīng)的事情和濟顛說了一下:“如果鬼氣被壓制住。時間是不是能延長一些?”
“初版度人經(jīng)?”濟顛有些意外,“道家不出世已久,能把這個東西拿到手也不容易?!?/p>
他沉吟片刻,點點頭:“若是算上這個,或許能撐上十年?!?/p>
“十年?”九嬰糾結(jié)地皺起眉,“還是不夠啊?!?/p>
濟顛嘆了一聲:“這還只是最好的想法,天生鬼王的鬼氣不同凡響,度人經(jīng)鎮(zhèn)壓不住時,恐怕大部分道法都不會有效果了。”
這就像是生物進化一樣,殺不死的就會使其產(chǎn)生抗體,從而導致壓制失效。
鬼面又是圣人時期就存在的鬼王,非要從時間上掰扯,他甚至比佛教道教起源還要早。
要不是他已經(jīng)死了,度人經(jīng)能不能壓制住他的鬼氣都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