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抓住劉喪:“你往回跑干嘛呢?送貨上門?。 ?/p>
劉喪解釋道:“那是凝聚狀態(tài)的毒氣,白天地氣升騰,這東西應該是在高空,所以鳥死絕了,夜晚地氣下降,蛇有些在地上,有些在樹上,所以沒有死絕?!?/p>
他一邊解釋一邊往回趕:“地下會有那個掩體,是因為天亮之前氣溫最低的時候,這東西可能會降到很低的高度,到時候我們就死定了。我們現(xiàn)在必須找個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回去拿裝備。”
劉喪性格雖然不太好,但該靠譜的時候一般不會掉鏈子,何況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jù)讓人信服的。
眾人幾乎是沖回蛇雨里抓著背包又沖出去。
回頭再看一眼,月色中樹冠上方的黑影擴展開來,猶如一把黑傘。
劉喪找了塊空地,看了一眼手表:“我們只有四個小時?!?/p>
如果不能把自己埋下去,就是被別人埋下去。
吳邪和坎肩兩個人大概是腦子抽了一下,竟然還想分開挖坑。
氣得劉喪破口大罵:“這他媽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搞單間?!一起挖要不然時間不夠!”
他們這時候才從思維盲區(qū)里走出來,擼起袖子加入挖坑大業(yè)。
一通亂挖,挖了三個小時之后,勉強挖出一個還像樣的坑口,之后留了四個人繼續(xù)加工,其它人抓葉子做蓋子。
劉喪挖的時候一直在看四周,吳邪問他做什么,他說道:“越來越低了。趕緊趕緊?!?/p>
話剛說完,大家就看到幾乎就在頭頂上,一團水霧一樣的黑影盤旋了過去。
劉喪臥槽了一聲,抱頭,所有人立即縮了起來。
大家加快了速度跳入坑中,把蓋子蓋上,蓋子上都糊滿了泥巴,在坑壁挖土把蓋子的縫隙全部封死,幾個人渾身泥巴,狼狽不堪。
劉喪就聽著上方,示意眾人不要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慢慢的大家都緩和了下來,吳邪問劉喪:“這么搞,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出去?!?/p>
劉喪答道:“地氣到太陽出來蒸騰,我們到早上11點12點就可以了。”
話剛說完,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整耳欲聾的聲音。
坎肩愣了下,有點發(fā)懵:“打雷了?”
“不是打雷。”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劉喪和九嬰對視一眼。
劉喪沒有再開口,九嬰接著說道:“是迫擊炮?!?/p>
劉喪是因為耳朵好,專門受過訓練。
如果不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的話,和平年代長大的小孩哪里聽得出來炮聲。
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九嬰腦子里全是年輕的兵沖鋒的畫面。
炮聲一響血肉模糊,前一刻說說笑笑,第二天死無全尸。
劉喪都能聽見九嬰牙齒摩擦發(fā)出的聲音。
一聲呼嘯聲過來,一顆迫擊炮彈在他們邊上爆炸。
漫天的枯葉和淤泥落下,灌了一嘴黑水。
坎肩驚恐的看著吳邪,說話都打磕巴:“老、老老板,怎么打仗了?”
吳邪爬到坑邊用望遠鏡觀察情況,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又是一顆迫擊炮呼嘯而來。
劉喪大叫一聲:“跑!”
九嬰一把提住了這群人里面身手最次的吳邪扔出去,同時自己也往坑外面滾。
他們沖出去十幾步遠,這顆跑彈正中他們之前呆著的坑中。
“關手電、關手電!”劉喪喊得嗓子都破音了。
吳邪也在喊:“別關!扔出去!”
坎肩弓起身子,掄圓了,直接把手電扔上半空,然后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落到了他自己的腳下。
吳邪看看他,他看看吳邪,做了一個健美動作。
九嬰撲上去抓住手電直接往邊上甩開。
她的手勁和修習暗器的功底直接讓那把狼眼手電變成了一顆人造流星。
吳邪一邊踹坎肩一邊罵:“我他媽讓你扔出去不是扔上去!”
他只來得及踹幾腳就被九嬰拉開,連帶著坎肩也一起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果然,炮彈在那個地方直接炸開。
眾人暫時躲到一棵樹后面,劉喪氣得半死,直接開罵:“你麻痹,你手下怎么回事?給人放信號彈呢?”
四周一片漆黑,手電在遠處能看到一絲光亮,瞬間一聲呼嘯,之后一聲巨響,直接被炸滅了。
在樹干下,普通人類面對面連臉都看不見了,再是一發(fā),打滅了九嬰扔出去很遠的那一只,整個空間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是焦老板的人么?”吳邪的聲音里都透著點虛。
“我操,不是姓焦的你還有其他仇家?你是給他們發(fā)了請?zhí)€是怎么的?要不你去問呢?”劉喪罵完看向四周的黑暗,又看了看手表。“我們死定了,毒氣馬上就壓下來了?!?/p>
九嬰在黑暗中能清楚的看見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如出一轍的沉重和絕望。
“我記得你背包里有一把反曲弓?”九嬰忽然出聲嚇了他們一跳。
胖子試圖緩和氣氛:“我說姑姑誒,你不會是想用反曲弓打大炮吧?****都不敢這么演?!?/p>
九嬰的聲音很平靜:“有問題嗎?”
胖子一下就萎了:“沒、沒有?!?/p>
劉喪趕忙從包里摸黑翻出那把反曲弓,九嬰精準地從他手上接過,劉喪也不意外。
他好奇另一個問題:“靈玉姐,你怎么知道我?guī)Я税压???/p>
“之前兩個傻子裝逼失敗我都看見了。”九嬰在黑暗中抿起嘴角,“你們都不會帶它干嘛?”
帶上弓正在學習的劉喪:……
手癢玩了一下的吳邪:……
靠,臉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