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對方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蒼霽……不，應(yīng)該叫你歐陽稷?！庇o低著頭，陰影遮住了臉上的表情，聲音里透出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什么？！你想起來了？”蒼霽激動得從石凳上猛地站起，快步走到御辭身邊。他注意到御辭穿得單薄，急忙從身上解下袍子披在了御辭身上。

“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御辭伸手攥緊了蒼霽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抬起頭質(zhì)問道。

“小辭，我……我不能說?！彼趺淳屯税邹哪莻€嘴巴不帶鎖的家伙呢。

“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御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失望。

“因為這是……交易。”蒼霽的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每個字都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交易……什么交易？”御辭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一些不易察覺的細(xì)節(jié)，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不會是沐顏……”他想起小晚無故消失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荔枝花香，這種香味不多，很獨特，他只在沐顏身上聞到過。

“你們的目的是什么？原來在你心里我只是一個可以交易的物品，虧我還覺得對你有欠意。”御辭只覺得一陣心寒，曾經(jīng)體貼入微的稷哥哥如今變得如此陌生，被占有欲和算計占據(jù)了一切，不擇手段。

“小辭……”蒼霽明白現(xiàn)在說什么都無濟(jì)于事，因為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

御辭只覺得諷刺：“你想要的是我，那沐顏呢？權(quán)力？皇位？還是同你一樣令人作嘔?！彼穆曇糁谐錆M了失望和痛苦。

“……”一陣心驚的沉默，蒼霽終于開口：“……對不起，小辭?！?/p>

“別叫我小辭！你不配！”御辭很想轉(zhuǎn)身就走，但還有一些事情他還沒問清楚，理智告訴他還不行?！罢f?。∈鞘裁?？”

“……是渚寧晚?！?/p>

“呵！”御辭冷笑一聲，“還真是如出一轍，你們兩個真是絕配了！”事已至此，御辭也沒什么可問的了，他將蒼霽的披風(fēng)解開，用力甩回他的懷里，轉(zhuǎn)身離開。

這次，蒼霽沒有再追。

“出來吧。”蒼霽冷冷地說道。

躲在暗處的渚寧晚走了出來，原來他一眼就看出來御辭在裝睡，本來想守一會兒哥哥，沒想到哥哥走了出來就一路跟著，更沒想到會聽到如此真相。

“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做隨你，但御辭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不行你更不會行。”

“……”渚寧晚低頭沉默，并沒有理會他，他突然不想掙了，因為不管最后誰贏……不，怎么可能會有贏家？！我們早就都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哥哥他誰也不會選……這本身就是沒有意義的……

其實每個人都說想對哥哥好……但殊不知，我們都在傷害他。渚寧晚轉(zhuǎn)身走了，一句話也沒說。

蒼霽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未動，沒有注意到身旁握緊的拳頭已緩緩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