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飯菜端上餐桌,吳一窮和吳二白兩兄弟才一前一后地現(xiàn)了身。
吳一窮看起來比吳二白還要年輕些,臉上架著一副寬邊眼鏡,走路四平八穩(wěn),很有一副老學(xué)究的氣派。
吳老太太笑著嗔怪兩個兒子:
奶奶你們倆跑哪去了,怎么才來?
吳二白連忙陪笑道:
吳二白媽,我們知道您跟小邪好長時間沒見了, 這一見面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根本沒空搭理我們,我們也就沒有過來自討沒趣。
老太太被二兒子的狡辯給氣笑了,
奶奶好啊,家里來了客人,你們躲懶不出來陪客,現(xiàn)在卻來倒打一耙,編排我的不是!
吳二白媽,兒子哪敢編排您的不是,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您捫心自問,在咱們吳家,您最疼的是不是小邪?
奶奶那當(dāng)然,還是我們小邪最乖最聽話最孝順,你們哥幾個啊,一個個的就知道惹我老太婆生氣。
吳二白好,好,好。您的大孫子最好,這樣可以了吧。
自從進(jìn)入餐廳以來,吳一窮便一直沉默著,好像在聽吳二白和老太太說話,又好像沒聽,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吳老太太有些納悶地看了眼大兒子,對他說道:
奶奶一窮,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張。
張起靈趕忙站起身跟吳一窮打招呼,
張起靈伯父好,我是張起靈。
聽到張起靈的聲音以后,吳一窮仿佛大夢初醒一般,猛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他,臉上的神色很是精彩,先是茫然,接著是震驚,然后臉色便猛地陰沉了下來。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最是清楚自己大兒子的脾性,看到他的臉色便知大事不妙,連忙打破沉默,對對張起靈說道:
奶奶小張啊,你跟一窮還是第一回見面吧。
張起靈自然也看出了吳一窮的不對勁,他努力搜尋了一下自己那支離破碎的記憶,卻沒有找到跟吳一窮有關(guān)的部分,只得作罷。
張起靈是啊,我和伯父應(yīng)該是第一回見面。
吳邪看著吳一窮的臉色變幻,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莫非他這個老學(xué)究父親以前見過小哥,并且有過什么過節(jié)?
果然,吳一窮終于還是開了口:“不對,我們以前見過。”
原來,張起靈和吳邪來到老宅以后,吳二白思前想后,覺得還是先給大哥打個預(yù)防針比較好,省得他一會在餐桌上暴走,給他們老吳家丟臉。
吳一窮這個思想守舊的老式知識分子,對于兒子明目張膽地帶個男人回家見家長的做法,自然是有些接受不能。
吳二白一看大哥果然被這個消息氣得不輕,便大略地給他講了講吳邪和張起靈之間所發(fā)生的那些事,還說了許多暗示的話,意思就是這兩個人之間羈絆之深非外力所能拆散,讓吳一窮自己想開些。
吳一窮對吳二白隱瞞自己的做法很是不滿,說他縱容吳邪,質(zhì)問他為何不在一發(fā)現(xiàn)苗頭不對的時候,就去制止,或者早點跟自己說。
吳二白被大哥訓(xùn)得不敢吭聲,只好隱晦地說,那個人是張家族長,在九門中地位頗高,自己確實不敢跟他對著干。
吳一窮書生意氣,偏就不信這個邪,張家族長又如何,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他難道還敢強(qiáng)搶?
于是,吳二白膽顫心驚地跟在大哥身后,一路都在尋思著如何減輕吳一窮待會發(fā)飚的傷害性。卻沒想到,他竟然說以前跟張起靈見過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