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年,清緬戰(zhàn)爭爆發(fā)。
緬甸一直以來都是清朝的心腹大患,期間,緬甸屢次挑釁大清,頻頻對大清邊境的各部落發(fā)起攻擊,他們的這種行為使得本來堅持綏靖政策的清王朝不得不派兵往南與緬軍進(jìn)行交戰(zhàn)。
此時的清軍和緬甸剛剛結(jié)了束第一輪戰(zhàn)斗………
尸橫遍野,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爾泰踢了踢腳邊的尸體,放眼望去,左邊的將士右手臂插著一支箭,卻依舊用左手不死命的在地上砍著,右邊的將士殺紅了眼,大聲的嘶吼著,嘴角甚至都流出了血來,爾泰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一輪明月,“可憐盧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辈恢佬⊙嘧釉诹硪贿吙吹降奶柺遣皇且彩沁@樣的血紅呢?
傅恒永琪等人在遠(yuǎn)處不停的揮舞著手里的戟,仿佛在用鮮血畫畫一般,盔甲下面永遠(yuǎn)不曾低下的頭顱,是整個清朝所有的希望……
爾泰苦笑到,這就是戰(zhàn)爭,要維護(hù)的永遠(yuǎn)都是安寧,可是又有誰想到過那些新鬼煩冤舊鬼哭的場景呢,那些達(dá)官顯貴們恐怕是不會這么想的吧。
戰(zhàn)士們還來不及喘口氣,緬軍又發(fā)起了第二輪攻擊………
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fēng)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恐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快要窒息。
此刻,雙方的余兵都已隕半,兩邊陣前對峙著的頭領(lǐng)疲憊而決絕,大清和緬甸的終極決戰(zhàn),已是血流成河的慘烈和劫難。
爾泰永琪等人紛紛舉起酒壺,抬起頭將清冽的酒咽入喉中,隨后扔掉,這看來像是一壺后勁很足的烈酒,眾將士已有一絲淡淡的醉意了。
緬甸的猛白則仰天大笑,他一揮手,就有數(shù)不清的兵影簇?fù)碇?,在他的號令下對清軍進(jìn)行了攻擊。
驀地,清軍緬軍幾乎同時現(xiàn)亮出了最后的武器。
清軍手里的那一把純凈透明而且柔和,為正,緬軍手里的那一把則幽暗晦澀而凌厲,為邪,所謂邪不勝正,正義也終將戰(zhàn)勝邪惡。
爾泰等人猶豫片刻,隨即舉起了掌心那清澈而純粹的劍刃,幽幽的迎向緬甸軍隊咆哮祭出的劍刃,而那蜂擁而上的兩片兵海瞬間扭曲交織在了一起,血霧漫天飛舞,哀號遍地流淌,伴隨著沖鋒陷陣吶喊聲,一支支利箭從耳邊呼嘯而過,短兵相接,哀嚎聲四起,暴雨般的箭飛掠著穿透過盔甲戰(zhàn)衣,飛濺的血在空中拋灑出來,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死去的英魂仿佛還在空中嘶吼著,一雙雙殺得血紅的眼睛閃動著仇恨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越來越重的血腥味,硝煙四起,血流成河,整個曠野布滿了黑壓壓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來,箭矢凌空亂飛,毫不畏懼的士兵們滿臉血污,眼神里充斥著決一死戰(zhàn)的豪氣,不停的揮舞著手中帶血的兵刃,雙方的士兵相繼倒在血泊中,廝殺聲和金戈交鳴響徹天地,滿目瘡痍,令人毛骨悚然。
一片又一片人的廢墟,殘檐斷壁般的支離破碎。
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淺笑著的模樣,隨即成為破滅的灰燼,而還在揮舞著武器砍殺的殘兵將士們,只有絕望的呼喊和幻滅。
在那戰(zhàn)場的中心,以傅恒為首的一行人與緬甸國王猛白的軍隊殺成閃爍的光影,遙遠(yuǎn)的彼方是那崩毀的城墻和地平線,爾泰趁其不備,將劍一挑,劃破了猛白那狂烈而狠厲的劍招,繞過他的手腕,閃電般的環(huán)上了猛白的脖子,不曾想,費(fèi)盡全力居然只傷到他半分,反而還被猛白一劍凌空劈下,直指爾泰,眼看那把劍就要刺到爾泰了,危急之際,永琪反手將手中的劍重重的扔了出去,哐當(dāng)一聲,打掉了猛白的那把劍,爾泰迅速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頭向后方輕輕一仰,躲掉了猛白兇狠的攻擊,不知不覺中雙方已經(jīng)打了很多回合了,兩軍依舊在廝殺中,而他們的四周已經(jīng)躺滿了成千上萬的死魂。
在夜幕倒映下的那些將士們,已經(jīng)是一片破碎的殘體了,剩下的人已然忘卻了生的眷戀,忘了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兒,耕作在田間勤懇的妻子和漸漸枯萎了年華的老母親。
他們眼中什么也沒有留下,如困獸般咆哮,誓死要與那惡敵決一死戰(zhàn)。
一望無際的戰(zhàn)場猶如人間地獄,熊熊的火光照得天邊一片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煙塵四起間,殘留的烽火終于在那一場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滅了。
一場廝殺終于結(jié)束……
爾康爾泰永琪等帶領(lǐng)余下士兵迅速清理了戰(zhàn)場,然后回到了駐扎地整軍待發(fā),養(yǎng)精蓄銳,排兵布陣,做好迎接明天的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醉里挑燈看劍,夢會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