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看著自己帶血的手,感覺著臉上溫熱黏乎乎的血液,我看著周圍對我避之不及的目光,我也有些驚恐。
我是李安策,我已經(jīng)不知道這是多少次重復循環(huán)在這輛公交車上了。
只是迷迷糊糊的醒來,又在爆炸聲中死去。
我也試過逃避,可是似乎沒有什么作用。
比如說我避開公交車,我提前下車,但是每過凌晨12點我又會回到這里。
任何逃避都沒有什么意義了,我嘗試著拯救這輛公交車。
可是似乎并沒有什么用。
在前幾次循環(huán)中,我們明白了拿著高壓鍋的大媽便是兇手,為了防止高壓鍋害死一車人,在高壓鍋大媽拿起匕首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的便去搶他的匕首。
我今天穿的一件白襯衫,一條西服褲,腳下踩的是一雙細高跟鞋。
極不方便,但好歹我學過散打。
對于我來說,我親愛的男朋友肖鶴云弱爆了。
所以我下意識的一腳踢了過去,搶下了端著高壓鍋大媽手上的匕首,在我們兩個的掙扎下。我將匕首刺入了高壓鍋大媽的腹部。
滿手的血,我的白襯衫上也全是血,我向周圍看了一圈,曾經(jīng)好心給過李詩情藥的那個大媽驚慌的站都站不起來了,好心分西瓜的勞改犯也一步一步的退后,那個愛貓咪的好心少年也懼怕的顫抖。
李世清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十分驚訝,此刻我才覺得我的人生似乎毀了。
我的手有些無力,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盡管是在循環(huán)里也好,但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殺了人了。
我不知道肖鶴云是什么表情,我也不敢看他。
我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一個口才好的談判官,一個長得漂亮有氣質(zhì)的女朋友。
我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我低著頭看著滿地的鮮血,突然,一個人緊緊的抱住了我,他有力的臂膀輕輕的拍打著我,我知道抱我的人是肖鶴云,可是我不敢回抱他。
肖鶴云我們走。
肖鶴云直接牽著我的手,把我牽出了公交車,李詩情也緊緊的跟在后面。
在我們走后不過一分鐘左右,我耳邊又聽到了那令人懼怕的爆炸聲。
公交車又爆炸了。
可是這又怎樣呢?我自己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我在別人異樣的眼光被肖鶴云牽著往前走。他們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蓄謀已久的謀殺,真的是不小心的,在她的匕首間要快進入我的胸腔內(nèi),我只好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匕首抵回去。
但一切都是沒有作用的。因為肖鶴云和李詩晴兩人都沒有將那有炸彈的高壓鍋甩出去。還是沒有拯救一車人。
這又是怎么回事?高壓鍋大媽不是被我捅死了嗎?
我腦子亂得很,很混沌。
肖鶴云只是牽著我的手大步往前走,李詩情在旁邊遞了一張紙巾??晌乙呀?jīng)不在意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了。
我完全不敢看肖鶴云的表情。不知不覺兩行清淚從我臉上流了下來,眼淚源源不斷,大滴大滴的滴在我身上,我感覺自己慢慢變得平靜,平復,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