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走過,她與他,不復再見。
——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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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他奔進地鐵站,眺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潮———始終沒有他要找的身影。
她跑進電影院,愣愣地站在門口———直到閉店,也再沒有看見那只黑烏鴉。
巷子深處,老屋吱吱嘎嘎地響,枯藤圍住了屋子,屋前依然是那已經(jīng)生銹的郵箱。她拉開郵箱,郵箱門已經(jīng)脫落。里面的一張泛黃信紙,靜靜躺在那。
她翻開信紙,撕開信封———信封由于放置時間長,紙一捻,就化成碎末落下地面。
她的回憶,似乎又一次定格在那一次地鐵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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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是在地鐵站第一次見面。
她在地鐵里,扶著把座,藍色的眸子一眨一眨,身穿一件大衣,粉藍色的頭發(fā)扎成雙馬尾,手里拿著一沓信封。
他在地鐵站,正要上車。一件黃色的休閑運動裝,紅亮的眸子透著朝氣,頂著一頭桀驁不馴的紅頭發(fā),肩上停了一只黑烏鴉。
他百無聊賴,折了一支紙飛機,往前一扔——不偏不倚,她伸手一攔,紙飛機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疑惑地抬頭——他也一樣。彼此相對望,只一眼,便深深地記住了ta的模樣。
她想要沖出地鐵門,他想要沖進地鐵門。已經(jīng)遲了,地鐵啟動,大門合上,二人僅僅隔絕一扇門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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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烏鴉……”他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烏鴉只能撲棱撲棱翅膀。而他卻看得懂烏鴉的動作和語言。
“是一見鐘情,不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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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她這樣說著。
“就是小喬喜歡周瑜大人那樣的!”小喬興奮地喊道。
“你那是愛,我不一樣……”她念念有詞,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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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奔到電影院,“喂,老板……有沒有《時差》這部電影的MV啊?”老板笑嘻嘻地:“阿西,給你了給你了,這是部老電影啦,都沒人看了……”老板絮絮叨叨時,他已經(jīng)走遠了。
“老板老板,你這有《時差》的MV嗎?”她氣喘吁吁地奔進電影院?!澳銇硗砹?,一個男生剛買走……”她顧不得喘氣,飛一般跑下樓。
有種心靈感應,一定是他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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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桌前,拿著一張MV,拿著一張信紙,在信紙上涂涂改改,最后還是用羽毛筆寫下了“你好嗎?”三個字,把MV塞進信封里,放在郵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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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時空裂痕開啟,人們匆匆回家收拾行李。大雨傾盆而下,打濕了他的衣袖,打濕了他的發(fā)梢,打濕了他的心。他急忙奔向馬路邊,在行人如織的馬路上,他一眼就看見了她——粉藍色的頭發(fā),穿著一件大衣,撐著一柄紅傘。
他撥開人群,拔腿去追——哪有她的身影?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卻沒有朝他的方向看。“剛剛,就在剛剛!就是他!他就在附近!”她把傘丟下,拔腿就追——依然沒有看見他。她著急了,定在原處,一個身影從她肩頭掠過,拂起了她的雙馬尾?!皠倓偸撬麊??”她回頭,看不見他。
他從她身邊跑過,“剛剛是她嗎?”他回頭,也看不見她。
二人定在原地,漸漸地,人潮褪去。他們終于回過頭來,彼此相望,終于看見了對方。他們激動地向?qū)Ψ脚苋ィ瑓s在五米那站住了腳——他們有一層隔閡。
她朝他笑了笑:“啊,你是這個時代的,對嗎?”
他朝她笑了笑:“是啊,你也不是這個時代的?!?/p>
她終于笑出了聲,把手攏成喇叭狀大喊。
他也笑出了聲,把手攏成喇叭狀大喊。
“如有來世,我一定和你會再相見!”
“我也期待著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