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澤一個人來了學(xué)院。
他還不知道他的導(dǎo)師是誰。
聽說Z級靈學(xué)生的導(dǎo)師是可以自己選的。
要是自己選,該選誰?
蒼白?紫星靈師啊,肯定很忙吧,而且人看起來有點難相處。
柳筱筱?她也是紫星啊,而且她性子看起來太活潑了,不太合自己性格。
齊銘?萬一他降到綠星是因為自己那件事呢?那自己還怎么好意思待在他身邊。
孟叢生?他才白星啊。
居賀星不用考慮。
故蘭……自己還不清楚他的身份呢。
目前在這學(xué)院里就認識這么多,哪個都不好選擇啊。
池澤想了想,還是先找個靈師問問吧。
正好,聽說蒼白在。
“進?!?/p>
蒼白依舊一身黑風(fēng)衣,正坐在電腦桌前辦公,柳筱筱穿了一身粉色漢服,坐在蒼白旁邊和她聊天。
看見進來的是池澤,柳筱筱不免有些警惕,坐正了身子。
“你先去,我處理完他的事情就來?!?/p>
“哦……”柳筱筱嘟嘟嘴,看起來有些委屈,卻還是乖乖聽話出門去了。
蒼白指指旁邊沙發(fā),示意他坐。
待他坐下后,蒼白先開了口:“你想好導(dǎo)師的問題沒。”
“啊……這個……我能先問一些人的情況嗎?”
“問?!?/p>
“齊銘,齊靈師,我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他是藍星來著,怎么現(xiàn)在……”
蒼白看看池澤,轉(zhuǎn)身拿出幾張文件遞給他。
池澤翻了翻,發(fā)現(xiàn)這正是自己案子的文件。
“44號案子,所有能給你看的資料都在這了?!?/p>
上面有他自己的資料,幫忙破案的靈師人員資料,以及兩次驅(qū)靈過程簡述。
“這個案子內(nèi)幕很深,我不能告訴你太多。齊銘那次遇見你,回來之后向上級詢問內(nèi)幕,然后……”
蒼白看著池澤,沒有了下文。
池澤一怔。
真沒想到讓自己猜到了。
“為什么?”
蒼白斟酌一番才緩緩開口:“那些妖靈對你的追殺,并不只是你的體質(zhì)原因,其他的不能告訴你?!?/p>
既然不能說,池澤也就不為難了。
“那……”
“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些事要告訴你?!?/p>
蒼白面色不太好。
“您說,我記著?!?/p>
她深吸口氣,緩緩道出下文。
“你或許一直以為,你只是個普通人,但你不是。在你覺醒之前還算安全,一旦你覺醒,靈師組織會變得動蕩不安,到時候你會經(jīng)歷很多事情,做好準(zhǔn)備,守住你的本心?!?/p>
池澤呼吸一滯,全身都繃緊了。
自己居然這么重要嗎?
“別緊張,我認為你完全可以應(yīng)付。而且,這是之后的事情了。我們先把目前的事情處理好。”
“嗯,您說的對。那,您認識一個叫故蘭的人嗎,他好像是靈學(xué)生。”
“故蘭……那是上一屆的Z級生,還沒晉升靈師,不過他不簡單,我不推薦你讓他當(dāng)你導(dǎo)師?!?/p>
“那我導(dǎo)師的事……您幫我挑個人吧。”
“如果讓我挑的話,我會自己來。你情況特殊,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我沒什么不愿意的?!?/p>
“行?!鄙n白不知什么時候拿著本子和筆在記些什么,見池澤同意,合上筆和本子,“你家遠,要住校么?”
“要的,還得麻煩您了?!?/p>
“Z級生有專門的宿舍,我先帶你去挑一間?!?/p>
“多謝。”
七拐八拐,在學(xué)院里繞了半天,池澤算是看出來了。
蒼白這家伙居然是個路癡。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見到熟悉的路口時,池澤臨近崩潰。
突然,眼角瞟到一抹白色。
是故蘭。
看到他,池澤眼淚都要出來了。
“導(dǎo)師您看,故蘭在那邊,他也是Z級生,一定知道宿舍在哪兒,我讓他帶我,您去忙吧?!?/p>
“嗯……行,我先走了?!?/p>
看著蒼白背影漸漸遠去,池澤內(nèi)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故蘭……你應(yīng)該都聽到了吧,麻煩了?!?/p>
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故蘭看起來似乎沒有一絲表情,實際上正忍笑忍得辛苦。
“嗯。這邊。”
“宿舍有幾間啊?!?/p>
“獨立三層小樓,一樓客廳廚房,二樓衛(wèi)生間書房雜物間,三樓四間臥室一個衛(wèi)生間?!?/p>
“那我是要和你住一起了?”
“嗯?!?/p>
“還請多多指教,多多包涵。”
“嗯?!?/p>
一路再無話。
到了小樓門口,池澤略驚訝了一下。
小樓裝修的很好,周圍還用矮籬笆圍了一個花園出來,花草都旺盛過了頭,似乎有段時間沒打理。小園里還有顆樹,樹冠里隱隱約約能看見幾個人工鳥窩。樹下墊了石板,放著秋千和小餐桌,看起來很適合喝下午茶。
池澤從小過得辛苦,沒住過這么好的地方,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這間樓要是放到外面,絕對能賣個幾百萬。
故蘭看著池澤呆愣的神情,輕輕搖頭。掏出鑰匙打開門。
很干凈,陽光照進來,顯得很溫暖,卻沒什么生氣。
“餓么,我做飯?”
“麻煩了?!?/p>
池澤當(dāng)然也會做,但沒故蘭做的好吃。
那天的早飯讓池澤今生難忘。怎么會有這么對自己胃口的飯?
“你上樓挑臥室,挑好門打開我收拾?!?/p>
“你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吧?!?/p>
故蘭收拾食材的手頓住了。
“你看,你人又好看,身手又好,還會照顧人,就是性子冷淡了點。不過,現(xiàn)在的小女生不就是喜歡那種冰山帥哥嗎?”
故蘭沒接話,池澤摸摸鼻子,也沒好意思繼續(xù)講。
隨便挑了間臥室,又上下走了走熟悉環(huán)境,飯就差不多好了。
“話說,那天早上,你怎么還受著傷就一聲不吭走了?!?/p>
故蘭沉默片刻。
“不想麻煩?!?/p>
“可是你受傷了啊?!?/p>
“習(xí)慣。沒事。”
池澤一聽,低頭狂扒飯。
看來這人真的不簡單,那天他受了那么重的傷,這才小半月傷就好了不說,居然還說習(xí)慣受這么重的傷。
吃完飯,池澤回自己家打包行李,等到家發(fā)現(xiàn)房間早已經(jīng)收拾完畢。
池澤再次感嘆了一下故蘭照顧人的功底,躺在床上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天。
夢里,兩個少年坐在桌前,一起吃著上好的菜,喝著香醇的酒。
一場火,一切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