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戲腔,可臺下、早已空無一人。
有人跟她說過,“戲曲已經(jīng)落寞了,再無半點(diǎn)往日榮景了?!?/p>
同行業(yè)的人、也紛紛改行謀生,戲服褪去、妝容抹去,再也拿不起姿態(tài)、唱不出調(diào)調(diào)。
可是老祖宗說過,“戲已開腔、即便臺下無一人,也一定要把戲唱完?!?/p>
遵守著老祖宗的話,她輾轉(zhuǎn)又在臺上孤身影只的唱了兩年。
可這兩年、戲曲依舊沒有半點(diǎn)起色,戲曲終究沒落了?
一身火紅戲裝、合身的穿在身上,看著空空如也的戲院子,卻只凄涼一笑。
她端著腔調(diào)、在戲臺上踱著步子,擺動著姿勢、她拿捏著口吻:
“今日、妾身最后唱一曲?!?/p>
即使沒有打擊樂器,她也可以一人掌控整個戲臺。
一曲酣唱下來、她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面向空無一人的舞臺底下。
眼里是不舍、是無奈、是對如今種種的留戀以及釋懷。
一杯水酒下肚、她在舞臺正中央不停的旋轉(zhuǎn)著。
最后、長嚎了一聲:
“咿呀~”
隨著聲音的漸漸消失、她的身體直直的朝后倒下。
‘撲通’一聲、倒在了舞臺上,她看著房梁、回憶起往昔種種。
她笑了、如花般優(yōu)雅美麗,燦爛如同輝煌的當(dāng)年一般。
┈.
依稀記得那是一個陰云密布的天氣,烏云遮蓋在天空之上。
蘆葦叢中、一女子奄奄一息,睜開的雙眼久久未曾閉上。
干凈的襯衣被血給染污,仿佛像是一塊鮮美的蛋糕上、落下了一只蒼蠅。
就算多么有美感、聞上去多么的香味撲鼻,可惡心就是惡心。
她側(cè)頭朝著某個方向看去,緊握的雙手松了又合、合了又松。
她在等、在等她想等的人到來,在等她想見的人到來。
耳邊的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又吹動著蘆葦,搖搖晃晃,猶如一曲優(yōu)美的旋律在耳邊飄蕩。
她輕嘆一聲、吟吟低語:
“終于都要結(jié)束了。”
“也好、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結(jié)束。”
世間之人、生生死死無謂定論,終究逃不過命運(yùn)的擺弄。
┈.
對鏡而坐,猶如審判一般,她凝眸不懼、直面而對。
膚色白皙、又透著絲絲滋潤,高昂著脖子一絲不茍。
靜謐之下、她腦海中回憶著那些話:
“你是誰?”
“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那些話、她至今也沒有給出回答,那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藏匿在心里的秘密。
她一樣不例外,一樣有著心中深藏掩埋的秘密。
她是誰?重要嗎?不重要了。
她有什么目的?重要嗎?同樣也不重要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微微抬起手,撫摸上自己細(xì)嫩的臉頰上。
萬千哀凄的眼神,最終回化成了一聲哀嘆。
┈.
大概是從遇到他們開始,所有的人生軌跡便開始發(fā)生了改變。
原來真的有那么一群人,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一個人的態(tài)度以及一個人的脾性的。
遇到他們,是幸、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