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劍貫穿血肉,血肉順著光劍的利刃滑落下來,像是雨滴從房檐上滴下來,輕飄飄卻震耳欲聾的
分析師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徒弟,唇角還帶著亙古不變的笑意,她偏了偏頭,笑著開口
計算分析師小姐,停止你的調(diào)查吧?
分析師拔出劍,動了動手腕甩掉劍上的血液
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聲音響起
徒弟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離出體內(nèi)手腳發(fā)木,她征愣的看著倒下去的那個流浪漢,她的手里還握著沒遞出去的錢
分析師眉眼間都還帶著笑意
她不記得那天她是怎么回到處刑科的,她目睹她所謂的同事將手中的劍刺向了民眾。一陣恍惚
就像……不小心失手摔破在地上的紅柚冰茶,塑料膜摔破,清透的果茶從里面源源不斷的滾開在沾滿灰塵的地上,掀起一陣灰灰揚揚
*
這是一場鬧翻后的再見
那天陽光不溫不燥,沒有當初那天的炎熱,圖書館的落地窗框住了陽光,正正好好明媚的照在靠窗的一排桌木上
徒弟嗅到濃烈的血腥味,抬頭看去
分析師除了衣服,手臂上都還帶著血痕發(fā)絲上沾著血跡,換了身衣服匆匆趕來
她笑著拉開了徒弟對面的桌椅,溫和的坐下開口
計算分析師我殺了所有人,任務(wù)完成了
徒弟一時間感覺到自己的指尖發(fā)冷,脊髓都在打顫。那一天恍恍惚惚回來的噩夢又在這一句話的字句之間啃食著她的靈魂
徒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徒弟聽到自己的聲音,自己都愣了一下
就像是被劃滿了劃痕的唱片放在留聲機上播放,殘破刺耳的低啞聲,滿腔的破敗
計算分析師我當然知道啊
分析師抬眼看她
視線很輕很輕,就像只是在注視一株隨時會散去的蒲公英一樣。她的聲音不大,每一個字句落在空中,都像是要灼燒開這一方空間的空氣
計算分析師倒是你
分師師無力地勾了勾唇,笑了笑,眉眼間都是單薄又蒼白的憔悴
望向她
計算分析師你真的看懂了么?
暴虐的殘忍,她那么高高在上而又薄涼的看向她,就像是在解剖她的靈魂,拆折她的骨肉與思想
徒弟什么意思?
徒弟只覺得自己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劃爛了她的喉嚨
分析師只是最后再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了,她滿身血氣的闖進圖書館就已經(jīng)遭受了管理員的阻攔了
徒弟丟下手中的書追出去,她扶著門框喘氣,抬眼在視線中找尋分析師的影子
分析師體力不支摔倒駭客懷里昏了過去,駭客攬著分析師回頭看了徒弟一眼,食指輕輕靠在唇邊,那是一個噤聲的動作
徒弟才在恍惚間想起來當初拿到的資料,工廠的團伙很大,起碼有百人……而分析師說,她殺了所有人
不如說還能撐到換衣服再來找她聊天,已經(jīng)是千萬分之一的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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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徒弟刻意的去忽視工廠一案…也和分析師斷斷續(xù)續(xù)的聊過天
算得上是能說得上話的好友
她沒有去問那天的事情,而分析師也不提起……就像是在平淡不過的人生里較為曲折的一件小事,誰都默契的不去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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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啞然聽著分析師的話……被她當做噩夢一般的過往,又被分析師重新提起
你真的看明白了么?
那句話,又重新被提起
計算分析師吶,小姐…你所看見的便是真實嗎?
分析師虛望著天邊的混沌
簡直就像支離破碎的夢構(gòu)造出的所知為親眼所見的現(xiàn)實,殘破不堪又經(jīng)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