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掀起了衣角,不同于早晨般溫暖。她們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路遙初夏哥哥,你嘗嘗這個關(guān)東煮,可好吃了。
路遙在一路上對宋初夏可是照顧至極。而蘇曉曉顯然是多余的,她翻了一個白眼心想
蘇曉曉路遙這丫頭,有異性沒人性,見色忘友。對我都沒這么好過。還經(jīng)常欺壓我。
蘇曉曉又瞥了一眼宋初夏的側(cè)臉,嘴角微揚,及若隱若現(xiàn)的淺淺的酒窩,路旁五彩的燈光撒在他的發(fā)間,蘇曉曉有點兒沉醉,但當他與她對視時,不過三秒蘇曉曉便將頭埋得低低的,體溫漸漸升高。
宋初夏在想什么呢?
宋初夏溫柔的問。而蘇曉曉并未理會他,臉部逐漸泛起兩片紅暈。壓得她有點兒喘不過氣。宋初夏看著身旁的人兒害羞的樣子微微一笑。
此刻空氣被凝固了一般,安靜。路遙依舊沒心沒肺,傻呵呵的吃著關(guān)東煮,偶爾掏出手機與他合影。
路遙初夏哥哥,我要走了哦。
路遙一臉依依不舍的樣子說,嘟著嘴,低著頭,摳著手指。
蘇曉曉別搞得像要生離死別一樣,很喪的,好不好?
蘇曉曉翻了一個白眼說。
路遙要你管,我喜歡。哼
路遙說完這句話后,又可憐巴巴的望著宋初夏,說
路遙初夏哥哥,那……那明天見。
宋初夏嗯,明天見。
宋初夏溫柔的說完后,路遙便像小鳥般蹦噠著跑進了大樓。
夏夜的風刮過來,依舊有些割人。蘇曉曉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時一件依帶余溫的外套蓋在了身上,清晰可以嗅到薄荷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香甜的奶茶味。
宋初夏我送你回家吧!
宋初夏并未與她并肩,而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蘇曉曉不語,只是自顧自的穿過一條條喧鬧的小巷,最終停在了一棟老式房屋的門口轉(zhuǎn)身看著宋初夏說
蘇曉曉我到了。你可以回家了嗎?
宋初夏嗯,等下。
宋初夏說完便靠近蘇曉曉,蘇曉曉不住心跳加速,無處安放的目光,只好直勾勾的看著他。當他用手在我發(fā)間哪掉臟東西后,便又退回去了。
就在這時,蘇曉曉看見了正在倒垃圾的母親,連忙對著他說
蘇曉曉那個我有點累了。我……我先上去了,拜拜。
便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披著他的外套時,又趕忙脫下掉頭跑下去,塞進他的手中,才跑回家。
宋初夏嘴角微揚,雙手拿著衣服,俯身嗅了嗅她遺留的味道,良久才抱著衣服離開。
當蘇母踢踏著拖鞋回家時,蘇曉曉正巧在收衣服。
蘇母曉曉,今天怎么這么晚回家?
蘇母質(zhì)問到。
蘇曉曉和朋友出去玩了一會。
蘇曉曉冰冷的回答 抱著衣服與她擦肩而過時,蘇母又開口
蘇母我說過你別凈交些狐朋狗友,這樣對你不好。
蘇曉曉嗯?狐朋狗友?我有思想,我也有分寸,不需要您指揮我該干什么,我不是孩子。
蘇曉曉的動作有些遲緩,但還是徑直走進了房間。
蘇曉曉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無力的靠在門上,不知不覺眼淚蓄滿了眼眶,臉龐出現(xiàn)了兩行刺眼的淚鏈。
自從父親離開以后,母親變了,變得疑神疑鬼了。從小到大,只要有異性接近我,與我做朋友,母親都會千方百計將他們趕走。于是,沒有人和我做朋友,他們都把我看成是異類,處處針對我。后來,有一次我被欺負,是路遙她撥開他們,一把將我拉起,是她一直以來對我不離不棄,是她讓我感受到溫暖與美好,是她讓我明白世界的好大于惡。
每每想到這里,蘇曉曉總是開心的,因為她知道無論誰離開她,路遙都不會輕易離開她。
而她愿守護心中的赤誠,對母親,對已故的父親,對路遙,以及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