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伯母睡吧！”蘇芳云答道。顯然，沒有結婚，她是不好意思選擇跟商家波睡的。

商家波本來有些期待，聽到蘇芳云的回答，不免有些失望。但他能夠理解，蘇芳云其實只能這么選擇。

蘇芳云長大后還沒有跟別人共睡過一張床，今晚要跟李碧蘭睡同一張床，難免有些不適感。但是李碧蘭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婆婆，她也不好嫌棄。就幾個晚上，適應一下吧！

第二天是1月30日，農歷了也是大年30，除夕。吃過早飯，上午商家波與蘇芳云呆在家里沒有出去。中午飯后，商家波帶蘇芳云去“掛山”，類似于清明掃墓，但不同于掃墓，只是到墳前祭祖而已。當?shù)胤窖越小皰焐健?。清明?jié)掃墓也是這么叫的。

商家波提著一籃子祭品，帶著蘇芳云去了墳山。丘陵地帶都是小山丘，協(xié)力村周圍也是這樣。村民過世后，就埋入墳山。

除夕天家家戶戶都要“掛山”，因此進坑山后就會碰到不少村民。有些是昨天沒有見過的，免不了向蘇芳云介紹一番，聊上兩句。

起先來到父親墳前，擺好祭品，燒一些紙錢，放一串鞭炮，商家波作三個緝，就算結束了。然后到爺爺奶奶墳前，也是如此?！皰焐健本退阃瓿闪?。

回去還早，商家波順便帶蘇芳云在山里轉一轉。對蘇芳云來說，平時沒什么機會接觸這種山的，只有旅游時才會去山里。

兩人在山里轉悠到三點半，就回去了。從四點開始，李碧蘭就著手準備年夜飯了。商家波與蘇芳云兩人在旁邊陪她聊天，需要幫忙的地方幫一下忙。比如燒火。蘇芳云發(fā)現(xiàn)冬天在灶門口燒火是一件美差，因為那里很暖和。燒火是商家波在做，蘇芳云只不過粘著他，順便取暖而已。

五點過后，村里陸續(xù)響起了鞭炮聲。這說明有些人家開始吃年夜飯了。商家波這里，五點半也開始吃年夜飯。按照習慣，商家波先到門口放了一串鞭炮。鞭炮是李碧蘭早就買好的。

村民們平時不喝酒，但是過年了是要喝酒的。酒都是村民們自己家釀造的米酒。商家波家也一人一碗米酒，蘇芳云嘗了一下，感覺還挺甜。李碧蘭一人在家是不會釀酒的，她解釋說這米酒是從商家波舅舅家拿來的。

商家波給蘇芳云簡單介紹了一下米酒是如何釀造出來的。雖然都叫米酒，但是也可能是高粱釀造的。分兩個階段，初步釀造出來的酒，度數(shù)不高，又甜又香，男女老少都可以喝。把這種米酒再蒸餾一次，酒的度數(shù)就高了，味道也不甜了，并且名稱也變了，這種酒叫做燒酒。燒酒是給酒鬼們喝的，那種酒量高、愛喝酒的人才會喝這種酒。一般人是不愛喝燒酒的。

商家波以前酒量不行，喝一碗米酒就醉。農村喝酒也是用碗的，而不是用杯子。現(xiàn)在商家波酒量非以往所比，但是他也只喝了一碗，因為母親與蘇芳云兩人都只是各喝了一碗。

喝完酒，三人都吃了飯，年夜飯便結束了。李碧蘭收拾殘局，要兒子與蘇芳云去看電視。因為接下來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是國人必不可少的年夜大餐。

李碧蘭收拾好殘局，也來到堂屋看電視。她平時晚上看看電視劇，今晚當然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隨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進行，零點終于來臨，村里并沒有響起鞭炮聲音。商家波告訴蘇芳云，農村是等早上起床后才放鞭炮的。不象寧洲那邊，一到零點，鞭炮聲音四起，迎接新年。

零點過后不久，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結束。商家波等三人便立即睡覺。這個時間已經算是大年初一了。

早上醒來比平時稍微晚一些。商家波起床后，母親已經在忙乎早餐了。其實早餐基本上是年夜飯的剩飯剩菜。因為年夜飯菜燒得多，根本吃不完的。

商家波放了一串鞭炮，把蘇芳云吵醒了。她一看李碧蘭與商家波都起床了，她也趕緊起來。蘇芳云并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只不過晚上看電視太晚，早上才醒來晚一點。

吃完早餐，商家波帶著蘇芳云去給村民拜年。商家波告訴蘇芳云，大年初一這天，每家的晚輩都要到其他村民家拜年。既然這是村里的風俗，蘇芳云當然跟著商家波去了。

到村民家拜年，就是說一些吉祥話，再坐下來喝一碗白糖開水，就結束了，然后到另外一家。商家波是村里的驕傲，他和蘇芳云每到一家，都受到了熱情招待。

兩人基本上是沿著從西到東的路線走的，一路上自然也會遇到其他出來拜年的晚輩村民，大家也就互相拜年，說些吉利話。

最后一家走到了王月英家。王建華也出去拜年了，在路上遇到過。家中只有王月英夫婦。

王月英對商家波、蘇芳云兩人自然格外熱情，要留他們兩人吃中飯。商家波委婉推辭，王月英也沒有勉強。因為風俗習慣是這么說的：“初一崽，初二郞，初三初四外甥郞！”意思是這樣：初一是給父母拜年；初二是給丈人家拜年，初三、初四是給舅舅、叔叔、阿姨和姑媽拜年。

今天是初一，商家波理應回自己家吃飯，算是給母親拜年。其實一般人都這樣，除非去更大的長輩家，否則初一這天都是在自己家吃飯。

初二這天，大家知道商家波沒有親戚可走，有幾戶村民便想邀請他去自己家里做客。對于有出息的人，人們總是樂意巴結，協(xié)力村的人也是這樣。

商家波最終接受王月英的邀請。這主要是因為商艷紅的原因。商家波是因為要跟蘇芳云結婚的，蘇芳云家在寧洲，初二拜年不現(xiàn)實。而電話拜年已經在初一完成。蘇芳云還給她的親戚們打電話拜年了，包括她那個當書記的阿姨胡雪。今年她來到了眉州，無法當面拜年，只能打電話了。

既然接受了邀請，快中午時，商家波與蘇芳云提了些禮品，來到了王月英家。跟初一拜年不同，這次要在人家家里吃飯，就不能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