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君熬到六點半，起來去廚房看看，冰箱里有飲料，沒有牛奶，沒有水果，沒有菜，只有幾個雞蛋， 櫥柜里有幾盒泡面，空空蕩蕩，哦，還有一小盒大米。

林雅君煮了白粥，雞蛋。

何九華是被手機鈴聲鬧醒的，他睡眼朦朧，爬到床邊接了電話，

什么——

幾點__

現(xiàn)在幾點了——

啊__

知道了，好吧，沒事，回見——

何九華爬起來，走出房間——

呦吼——

房子里竟然還有一個人——

他無意識地跳了一下。

林雅君被他的動作也嚇了一跳。

怎么了——

何九華捂著額頭，他的頭還是暈乎乎的，

想起來了，昨晚他喝多了，是林雅君送他回家的，然后夜里他吐了，再然后——

何九華尷尬地干笑兩聲。

我先去洗個澡。

嗯。林雅君輕聲回應(yīng)，臉上泛起紅暈。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林雅君覺得這個時候她可以走了

她拍拍浴室門，華哥，我走了啊

啊，什么——

水聲停止，

我說我得走了，林雅君說。

別，先別走，——

那個，那個，雅君，你幫我個忙，你幫我去陽臺拿一下浴袍——

何九華急中生智，找了個理由。

林雅君去陽臺拿來浴袍，

何九華從門里伸出來一只胳膊，，

林雅君把浴袍放在他手上。

別走，等我一下下，一小會兒

何九華穿好浴袍，頭上搭著毛巾，從浴室出來。

對坐在沙發(fā)上的林雅君說，再等一會，我換件衣服。

何九華不等林雅君說話，就沖進房間，咚咚咚咚的柜門開關(guān)的聲音，

過了一會，何九華從房間里走出來，穿了一件白底短袖T恤，灰色的休閑褲。

來吃個早餐吧，林雅君說。

林雅君已經(jīng)把白粥和煮雞蛋端上了茶幾，

他這里沒有餐桌，平時吃飯應(yīng)該就是在客廳的茶幾上解決的。

何九華靠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的，

他宿醉還沒有醒透，使勁眨了眨眼睛，看清了人，端著一碗粥。

他抬手去接碗，又無力地放下胳膊，

胃里不舒服，并不想吃。

林雅君把粥放在茶幾上，

我要走了，我先回家，然后去上班。

別——，

何九華立刻拉住林雅君的胳膊，先別走——多陪我一會兒

我現(xiàn)在頭疼的要炸了——

何九華把頭塞到林雅君懷里。

臥室里手機鈴聲大作，

林雅君說，你來電話了。

她去臥室拿來他的手機，

放到他手上時，電話已經(jīng)斷了。

何九華看未接來電是張九齡，回撥過去。

你快點啊，我出門都走一半了，

你們先接九熙，我最后，我剛醒，頭疼死了，行李還沒收拾呢

你趕快啊——

掛斷電話，何九華喪著一張臉，

我要去天津三天。

等我回來的時候，你會不會就不再見我了。

你見過我那么糟糕的樣子，會不會就對我失望了。

小狐貍心思還蠻重的呢。

林雅君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你不吃早飯嗎？

我吃不下，一想到你可能會再也不見我，我就頭疼，胃疼，心也疼。

我沒說過再也不見你呀

真的？

真的。

嘿嘿嘿———

君姐，我要抱抱——

何九華把頭塞在林雅君懷里

你干嘛呀——別鬧。

林雅君推他。

我記得我昨晚抓到一只兔子了，原來在這。

何九華扯著林雅君的衣服，指著那衣服上星黛露的圖案。

別鬧了，你要吃粥還是吃雞蛋。

吃粥，你喂我。

何九華在林雅君懷里仰起臉，迷茫的眼神，像沒睡醒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