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深處霧是無形的劊子手——它是花香與冷氣相融合的氣態(tài)化。
腳下的風(fēng)鈴花吃人吐骨——迷暈的人被層層包圍,待折斷的根莖將花汁涂抹,就能腐蝕肉體。
塞繆爾望著遍野的花海,纏繞著風(fēng)鈴花的白霧描繪著花的嬌艷,欲蓋彌彰著濃重的血腥。
塞繆爾時不時踩到花叢下的白骨,盡管她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但這里的骨頭多得無法計量。
手腕的力道忽然一緊,她這才注意到臉色煞白的亞列爾。
亞列爾緊咬著唇瓣發(fā)紫,緊皺的雙眉上遍布細(xì)密的冷汗,看起來很難受。
塞繆爾“你……”
塞繆爾欲要扶住他肩膀的手停在半空,又抿著唇將手收回,隨后打量起四周。
幾番觀望,塞繆爾眼睛一定,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
她抽回手又反握回去,大步向前拽著人走。
她帶著亞列爾尋了處霧氣較稀薄的地方,并讓亞列爾坐下休息。
亞列爾“……再往前走就能穿過迷霧了,不用管我,繼續(xù)走”
少女俯視著他,從她的角度可以看清亞列爾的小動作。
因痛苦而攥緊著衣袍的指尖帶著點血跡,連呼吸都是看著平穩(wěn)但起伏度極大。
塞繆爾瞇著眼觀察,想也沒想抓住了他的手。
攤開他的掌心連綴著血珠,白色的衣袍上是明晃晃的血痕。
塞繆爾“………”
塞繆爾“聽說有毒的幻境是展現(xiàn)內(nèi)心恐懼的畫面,你也有害怕的事物?”
怕是因神使的殺業(yè)而纏身的魔障吧?畢竟神使忠狗,殺戮什么成常態(tài)了,展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那些畫面。
說起來,這詭異的迷霧怎么對她沒影響呢?一路走來她竟還有閑心看花,若非亞列爾這副狀態(tài),她還真忘了詭異的迷霧。
少女偏頭閃躲他忽然投來的目光,即使他不問也知道,塞繆爾此刻在想什么。
亞列爾“走吧,耽誤太久了”
亞列爾起身時都還是搖搖欲墜的,只有扶著石壁才能站穩(wěn)腳跟。
緩過勁后,塞繆爾已經(jīng)走遠了不少。
他緊趕慢趕的走到少女的身側(cè),只見她半蹲在地,專注的看著一塊地板。
塞繆爾“這就是你說的封印符號?”
她擦了擦,兩根指腹抹上了土灰,但地板上的咒印卻光亮了不少。
亞列爾“這只是一小塊”
亞列爾朝前走了幾步,蹲下扒拉著花叢,隨后又起身朝東面走了幾步,依舊蹲下扒拉花叢……
四面的花叢都被扒完后,一陣耀眼的紅光覆蓋了花叢,旋即,被亞列爾擺動過的地方浮現(xiàn)出奇特的符號。
塞繆爾低頭,她手邊的符號也得到了共鳴,與其他四處的符號鏈接,形成了圓狀的法陣印記。
塞繆爾“這就是……封印陣?”
法陣的紅光隱隱給了塞繆爾不好的感覺……
恍惚間,一抹幽暗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陣中心,被熊熊烈火包圍……
亞列爾“塞繆爾?”
塞繆爾“怎……怎么了?”
亞列爾“……看來你也中招了”
塞繆爾“?”
中招?什么招?塞繆爾不解的看著他,他眸中的藍色有些黯沉,仿若凝結(jié)的深淵。
亞列爾神情凝重的凝視法陣。陣內(nèi)的紅光竟給了他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一開始他也如塞繆爾般因紅光出現(xiàn)了幻覺,即使是現(xiàn)在,他又一次看見了那道身影與灰色的雙眸……
塞繆爾“難不成你也看見了火海里的那個影子?”
亞列爾“嗯”
音落,亞列爾將視線落在少女身上,只見她早已掏出了一把小刀,最后遞給了自己。振振有詞的說道。
塞繆爾“『天使』族的大部分陣法以血為引,與血共鳴”
塞繆爾“你過去放幾刀血試試”
亞列爾“……”
她雖不認(rèn)識這些古咒語,但有幾個還是能辨別出是『天使』族的文字。
所以……管它是不是我族陣法,不是她吃虧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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