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一下砸的有些狠了,床上的人只是悶哼了一聲,還來不及從睡夢中轉(zhuǎn)醒便直接昏了過去。
程諾妍脫下鞋子,用一根繩子系著掛在脖子上,又將一雙腳伸進(jìn)了鄭婉兒的鞋子。
好在兩人的腳碼差的不是很大,雖然有點擠,卻也不影響走路。
小心翼翼地確定了那人腦袋上并沒有流血,她一只手抓起了用來當(dāng)兇器的石頭,與另一只手同時用力,便將鄭婉兒抗在了肩膀上。
這個時間,悄無聲息地去到湖邊不是什么難事,這里便是她多番挑事的地方。
瞅了下四下無人,程諾妍先是將石頭丟進(jìn)了水里,又把腳上的鞋子換下,穿在了鄭婉兒腳上,只聽噗通一聲,在這幽靜的湖水里濺起了一團(tuán)碩大的水花,可不過片刻功夫,湖面卻又慢慢恢復(fù)了平靜,那沉下去的人便是半點針扎呼喊都沒發(fā)出。
再等了一會,確定那人必死無疑,她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歇息。
只是,轉(zhuǎn)身的瞬間,隨著視線的劃過,她卻在樹的后面掃到了一片未來的及掩藏起來的衣角。
該死的,為什么每次殺人都會被人看到?
她暗自咒罵著,卻假裝不知,微微蹲下身去,又撿了塊趁手的石頭拎在手里,輕手輕腳朝著大樹的方向過去。
或許這便是巧合,那人也剛好探頭出來,想要看一看她走了沒有,兩人就這么隔著幾步距離,對視了正著。
程諾妍是你?
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那人索性也不躲了,拍了拍衣服上蹭的灰土,從樹后走了出來:
金南俊睡不著出來走走,不巧,看到了點東西。
程諾妍是不巧,本打算只殺一人的。
看著那依舊嬌小的身影,眼中卻迸發(fā)著陰冷的寒意,那唇角上揚的狠厲,似乎她所說的殺戮,是這世間嘴不容置疑的東西,金南俊下意識就想后退一步,只是他卻生生忍住了,面上依舊是斯文如許的笑:
金南俊為什么要殺我呢?
金南俊我嘴巴可是很嚴(yán)的。
程諾妍是嗎?
程諾妍卻是根本不信他的話,冷哼一聲:
程諾妍若是你知道我殺的是誰,還能如此淡定嗎?
金南俊我知道。
金南俊我的表妹,鄭婉兒。
這次,驚訝的成了程諾妍。
程諾妍你知道?
程諾妍那為什么不救她?
金南俊因為……
金南俊笑得依舊溫和,眼中卻劃過了淡淡的利芒,一閃而逝。
金南俊因為,她該死。
程諾妍哦?
程諾妍說來聽聽。
金南俊卻并未如她所言:
金南俊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說給你聽。
程諾妍既然如此……
程諾妍那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程諾妍顛了顛手里的石頭,倒沒有立刻出手,似乎是在琢磨該怎么用這個不是很趁手的武器,達(dá)到一擊斃命。
她思考的時間,卻也留給了金南俊為自己辯解的余地:
金南俊這么久,她一定已經(jīng)死了。
金南俊就算我出賣了你,單單見死不救這一個罪過,我便會被徹底逐出鄭家。
金南俊不過只是一個跟鄭家姑表親的孩子,能在這里享受少爺?shù)拇霾蝗菀?,若是被趕走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沒有父親,沒有母家,只能如你原本那般在街上乞討。
金南俊出賣你,代價太大,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