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奴是，小的這就去。

龜奴應(yīng)著去了，沒多會樓下就傳來了拳打腳踢的聲音和程諾諾的慘叫聲。

鄭號錫的手握在桌下緊了緊，即便已經(jīng)那般恨她，聽到這些還是控制不住會心疼。

他努力強迫自己不去看，也不要出去，告訴自己，挨過打她一定會走的。

可他還是低估了程諾諾的倔強，就算是被打倒在地，她還是死死抱著其中一人的腿哭嚎：

程諾諾把號錫哥還給我……還給我……

門口的聲音實在太大，樓上的老鴇被驚動，揉著太陽穴走了出來，待看到是程諾諾后，有些不明所以：

老鴇姑娘，你這又鬧得哪一出？

看出她是這芙蓉堂的管事，程諾諾立刻松開了小廝的腿，費力爬到了她腳前，抓住了她的褲腿，苦苦哀求：

程諾諾你把號錫哥還給我……求你了……把號錫哥還給我……他不能做這種事……

老鴇還給你？

老鴇眉頭皺了皺，看到她被打成這樣，還在苦苦強撐，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

老鴇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既然舍不得他來這里受苦，當初又為何把他送來？

程諾妍一下子愣住：

程諾諾是我把他送來的？

她瞬間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無盡的恨意打心底深處彌漫上來，使得她抓住老鴇褲腿的手都在發(fā)抖。

是程諾妍。

是她。

是她害的泰亨再也不要她了，是她害的號錫哥淪落風(fēng)塵，她就如此厭她，見不得她一點幸福嗎？

是為什么，為什么??？

老鴇當然，你不會貴人多忘事吧？

程諾諾不……不會的……你把號錫哥還給我，還給我啊……

程諾諾再也無話可說，只能不停哀求著“你把他還給我”。

老鴇視線在她身上這破衣爛衫上打量了幾番，知她是落魄了，便笑了笑：

老鴇還給你自然可以。

可程諾諾眼中的欣喜還沒蔓延開來，她的下一句話，就生生掐滅了她的希望：

老鴇你把他賣給我的時候，可是賣了五十個大洋，夠我買好幾個姑娘了，這些日子我管他吃管他住，又費心費力調(diào)教他，還給你是可以的，你只要拿出一百大洋，我立刻放人。

程諾諾我……

程諾諾頹然地放開了手：

程諾諾我沒有錢……

她現(xiàn)在連一個大洋都湊不出，又哪里能弄到一百大洋？

老鴇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老鴇聳聳肩：

老鴇我這里是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慈善堂，雖說我看著你也可憐，但總不能做賠本買賣吧？

老鴇你呢，要想贖回他，就趁著他還沒掛牌，趕緊回去籌錢，要是晚了，贖回去也人也就毀了。

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呢，她這么三言兩語一提醒，程諾諾就意識到了時間的緊迫，立刻不再鬧了。

她倒也不擔(dān)心程諾諾會真的湊到一百大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怕是難如登天。

程諾諾踉踉蹌蹌好歹從地上爬起來，剛動一下，就險些又摔下去：

程諾諾我馬上去籌錢，求你了，一定不能讓他接客。

老鴇行了，去吧去吧。

老鴇像是趕蒼蠅一般就這么打發(fā)了她，看著那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她嘆了口氣，望向了二樓最東邊的窗口。

那里，窗戶被推開了一條縫隙，鄭號錫的手指握在窗框上，指節(jié)因為用力被攥得發(fā)白。

他愈發(fā)地看不懂那個女人了，明明那般的狠厲無情，這門前的一幕，又是演給誰看的呢？真以為苦肉計他就能上當嗎？

………………………………

緊急通知：

昨天一整天都沒有一個收藏，非但如此，還掉了三個收藏。

是我寫的越來越差了？還是系統(tǒng)bug？如果今天還沒改善，暫時停筆，等找到原因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