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臉龐,舉手投足間都在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看了叫人難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小狐貍站在一旁呆呆傻傻的,這人看相貌怎么也不該是個昏君啊,怎么就信了范雎的讒言,架空了白起的兵權(quán)呢?
“無知且愚蠢?!北滔假N在小狐貍耳邊輕哼一聲,她到白府已經(jīng)十年了,白起的本性她看得一清二楚。
天才本就是狂傲且不羈的,更何況是在這個群雄爭霸,天下風云詭譎的戰(zhàn)爭時期,官拜將軍的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而白起分得一杯羹,自然要狂妄自大些。
“區(qū)區(qū)一個將軍,怎會滿足白起的野心呢?他要的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p>
小狐貍睜大了眼睛,這是謀反啊,他怎么敢?
“喂,小狐貍,將軍他百戰(zhàn)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shù)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你覺得他沒有能力治理這秦國嗎?更何況秦昭王聽信了范雎小人的讒言,君臣不和。你要是將軍,你會怎么辦?”碧霞說道。
“是聽天由命呢?還是起兵造反呢?”碧霞的聲音放得極其極其慢,到后面越來越輕,帶著引誘的意味。
柒清歡扭頭去看站在門口與秦昭王交談的男人,那人八尺有余,黑色戰(zhàn)靴蹬在腳上,在帝王的威壓下也毫不怯場,侃侃而談。
只見白起一支穿云箭將墨黑長發(fā)高高束起,箭羽處白的透亮,那箭是他從敵軍首級上拔出來的。那時他騎在馬上,在百步處取敵軍首級,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身上披著黑色鎏金戰(zhàn)袍,威武霸氣。那戰(zhàn)袍也是大有來歷的,是秦昭王賞他百戰(zhàn)百勝,特意指定了黑色,與貴族齊平。
貼身穿著的是藏青色單衣,腰系一條金獸面束帶, 前后兩面青銅護心鏡,上籠著一領緋紅團花袍, 上面垂兩條綠絨縷領帶,正不懷好意地抱拳行禮,“大王蒞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海涵?!?/p>
“將軍免禮?!彼_打算進白府,卻發(fā)現(xiàn)白起絲毫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將軍這是何意?”
“請王恕罪。吾早已知曉吾王此行所為何事,只是身體抱恙,無法前往戰(zhàn)場,忘吾王諒解?!卑灼鹫f完就咳嗽不止,直到把一張白皙的臉咳得通紅,才繼續(xù)說道,“但吾心系前線,故軍裝在身,為大秦子民求一份平安。”
“吾身著此裝,當如親臨戰(zhàn)場。”
“既然如此,那將軍好生歇息吧,吾去差人喚醫(yī)師來,好好替將軍瞧瞧身子?!?/p>
“多謝吾王?!闭f完白起眼前一黑,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等再次醒來時,他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碧霞和清歡都守在床邊,屏風外秦昭王坐在太師椅上,盯著他看了許久,才說道,“將軍府也應當有醫(yī)師的吧,將軍好好休息,別太操勞了。宮里的醫(yī)師就不麻煩他們過來了?!闭f罷轉(zhuǎn)身離去。
“呼~”好險。白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接著又猛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