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了——”
小太監(jiān)扯著嗓子喊,長鞭一甩哀嚎聲就響遍了長安。
大街上掛起了白燈籠。一時(shí)間所有人都素服出行,整個(gè)長安城都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氛圍。
“喝啊,喝啊。丞相你怎么不喝呢?”有人拿著酒樽就往薛潭臉前湊。
屏風(fēng)后燭火搖曳,誰也沒把皇上的死放在心上。
“丞相啊,你看這……”
薛潭自然知道那人想說什么,他沒理,拿腳挑起**的下巴,冷哼道,“狗東西,皇位的事兒也是你我能左右的?”
“荒唐。”薛素川摔了酒樽,拂袖而去。
“他什么意思?”薛潭前腳剛走,**就被幾個(gè)人七手八腳地扶了起來。
“丞相他……或許有什么苦衷吧?!瘪辞傞_口,打算替薛素川求情。
“你又是個(gè)什么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大紅蟒蛇從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腳踝,然后張開了血盆大口,靜靜盤踞在**肩上?!巴铣鋈タ沉肆T。”
“將軍饒命啊?!?/p>
**一腳踹上翊千尋的肩膀,看著他低垂著眉眼渾身顫抖的樣子就來氣,“你好歹是我的副將,就這點(diǎn)兒出息?”
翊千尋不語,只是頭低得更低了些。
自從**連勝北番后,先帝就撤了他的兵權(quán),只給他一個(gè)將軍的頭銜。
他心里憋著氣呢。
“出去罷,還在我跟前兒礙眼么?”**仰頭悶了一大口酒,酒樽嗑在梨花桌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將軍,卑職有要事相告?!?/p>
“說?!?/p>
“梁箬薨了?!?/p>
“你說誰?”**一把揪起翊千尋的衣領(lǐng),咆哮道,“你他媽再說一遍,誰沒了?”
“太子?!瘪辞と讨舷⒏?,一字一頓道,“太子薨了?!?/p>
“你他媽?!”**松了手,看著翊千尋道,“皇上的血脈都還剩誰?”
“四皇子梁文,小皇子梁遇?!?/p>
“都是看重文人的草包子?!?*已經(jīng)走到了一面墻前,墻上刀劍琳瑯滿目,長嘆道,“寶劍何時(shí)能出鞘???”
另一廂,白霽南佩劍立于宮中,冷眼看著梁箬的尸體。
他知道太子死得古怪,他在戰(zhàn)場上都沒見過這么凄慘的死狀,但他不能說。
他只是微微彎腰,行禮道:“四殿下?!?/p>
來人身高八尺有余,形貌昳麗,一身云錦滾邊素服,頭上未戴半點(diǎn)頭飾,如墨長發(fā)及腰,直直停在白霽南面前,揮手屏蔽了侍從。
“皇兄的死是天意還是人為?”
“四殿下您覺著呢?”白霽南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了腰間,突然聽見一個(gè)脆脆的聲音,“皇兄,你怎么在這兒?可讓我好找?!?/p>
梁遇跑得氣喘吁吁的,額角已經(jīng)滲了一層薄薄的汗。
雨淅淅瀝瀝地落在屋檐上,又順著檐牙砸在了地面上,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白霽南拔劍的速度快到幾乎與閃電重合,然后就見梁文直挺挺倒了下去。“辛苦將軍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傳令下去,即刻準(zhǔn)備登/ji大典?!?/p>
白霽南把劍歸鞘,應(yīng)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