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寧瑟像是突然從夢里驚醒,把自己包在被子里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
再過五分鐘,寧瑟下床躡手躡腳地把肖佩轍的拖鞋放在了浴室門口,又小碎步跑回床上繼續(xù)包被滾。浴室的門還沒有裝上,洗澡時水聲格外大,里面夾雜著細(xì)微的男人的悶哼。寧瑟臉更紅了,加快了滾的速度,心臟忽然一陣疼痛,疼的她瞬間僵住。
浴室嘩嘩作響的水聲里,寧瑟試著動了一下,更疼了。她只好保持原動作指望它快點緩過來,好歹在肖佩轍出來之前恢復(fù)正常。
像海浪一般一陣一陣的疼痛里,寧瑟覺得自己是一條被刨開了胸膛的魚,躺在沙灘上等死,大海近在眼前,可是她卻難以移動一分一毫。她的愛人在海里等她,可是就算她掙扎著游入海里,她的臟腑還是會被海浪毫不留情地沖散。
——她還是會死。
以最難堪的面目死在所愛之人面前。
醫(yī)生從未說過心臟衰竭會有這種癥狀,之前明明只是偶爾心悸而已?,F(xiàn)在,可能只是抽筋吧,緩一緩就好了,緩一緩就好了……
不能死啊寧瑟,她對自己說,你死了他怎么辦啊……
肖佩轍從浴室出來,低頭就看見門口的拖鞋,心里立刻涌上一股暖意。他沒系睡袍,露出結(jié)實的腹肌,邊擦頭發(fā)邊朝床上的那團(tuán)走去。
真是可愛,怎么把自己包成這副樣子啊!
“瑟瑟?”寧瑟似乎在發(fā)呆,自己剛才是不是嚇著她了?
寧瑟一驚,脫口而出:“你怎么這么快!”她試著動了動,發(fā)現(xiàn)心口已經(jīng)不疼了。不經(jīng)意間抬頭,就看見肖佩轍一臉受傷的表情。
“快?!”他咬牙切齒。
“怎……怎么了?”
“沒事我不和你爭論,等你身體好些了,有的是機會證明我快不快?!毙づ遛H上床,把她連同被子抱住,長腿勾在被子表面。
“我們?nèi)ソo你洗洗?嗯?”他看著她,神情愉悅。
“我……我自己去?!睂幧獛缀踹B滾帶爬地逃下床,身后傳來肖佩轍沉沉的笑聲。
用了三分鐘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寧瑟出去時肖佩轍坐在床上朝他歪了歪頭,滿面含春。
寧瑟再次不爭氣地臉紅了。
她走過去牽起肖佩轍,讓他坐在沙發(fā)上,看他睡袍亂七八糟地敞著,皺眉說:“不冷嗎?”
“冷。”他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就沒離開過寧瑟的臉,“瑟瑟給我系?”
“小孩子嗎你?”寧瑟笑著說,但還是蹲下身去幫他系睡袍。不可否認(rèn)肖佩轍身材是真的好,挺直修長,肌理分明,寧瑟趁著給他整理睡袍偷偷數(shù)了一下,八塊腹肌一塊不少。
“我身材好看嗎?”頭頂傳來聲音。
“咳,還……還好。”
“還好?你還見過別人的嗎?不經(jīng)比較就這么說?”肖佩轍嘟嘴。
寧瑟拿過吹風(fēng)機:“見過啊?!?/p>
“誰?!”某人炸毛了。
“唔……我想想。”
“還要想?你是見過幾個?”肖佩轍把她拉進(jìn)懷里問。
“啊!想起來了!我弟有六塊?!睂幧Φ臒o比溫柔。
“還有呢?”某人不依不饒。
“沒有了?!?/p>
“真的?”某人狐疑。
“你不信我?”寧瑟垂下眼角。
肖佩轍立刻抱住她:“我嚇你的,當(dāng)然信了,瑟瑟是我的心肝大寶貝??!”
“咳……誰教你說這么肉麻的話的?”
“無師自通?!蹦橙蓑湴痢?/p>
“以后不準(zhǔn)看你弟裸體!”某人咬牙切齒。
“也沒有全裸其實……”
“你還想全裸?!”某人炸毛加無理取鬧。
“好好好,不看不看?!睂幧讌f(xié),“坐好了我給你吹頭發(fā)?!?/p>
“就這么吹?!毙づ遛H抱住寧瑟,不讓她從腿上下來。
“好?!睂幧睦镏挥X得軟軟的,他說什么都答好。
于是寧瑟只能維持著這個別扭的姿勢將他的頭發(fā)吹干,期間還要忍耐肖佩轍的騷擾。他一會兒親她側(cè)臉,一會兒又蹭她鬢邊,攪得寧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