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
仙門百家:魏無羨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仙門百家:殺得好,果然是大快人心。要不是云夢江氏大義滅親,聯(lián)合姑蘇藍氏、蘭陵金氏、清河聶氏三大家族,也不能當場誅滅夷陵老祖魏無羨這個禍害。
仙門百家:是啊,當初云夢江氏好心收留他,可沒想到居然是養(yǎng)虎為患。他倒好,公然叛逃,與百家為敵,害得江家?guī)缀鯘M門慘死。如果我是江澄,我早就一劍刺死他了。
仙門百家:我搶到陰虎符了!
仙門百家:陰虎符。
魏嬰魏無羨玉瑤,放手吧。江澄。
江澄江晚吟魏無羨,你去死吧。
十六年后
說書先生:要說這魏無羨,十六年前,也是仙門之中極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年少成名,何等風光恣意,可最終落得個什么下場,跌落懸崖,尸首無存,萬劫不復。
藍景儀說書的,照你這么說,夷陵老祖魏無羨到底是死還是沒死?。?/p>
說書先生:這懸崖嘛,肯定是掉下去了,不過在這十六年中,任憑江澄小宗主找遍了懸崖底,也沒有找到他的尸體,傳聞有言哪,夷陵老祖有翻天覆地、移山倒海之能,所以就算過了十六年平靜的日子,誰能說得準,夷陵老祖魏無羨不會在今日重回于世呢?
莫玄羽:莫玄羽,莫玄羽。
魏嬰魏無羨誰,誰在喊?
莫玄羽:莫玄羽,莫玄羽。
魏嬰魏無羨誰,誰在喊?
莫玄羽:莫玄羽,莫玄羽。
魏嬰魏無羨莫,莫玄羽是誰?
莫玄羽:莫玄羽就是你啊,我千辛萬苦地把你救活,從今以后,你就是莫玄羽了。
魏嬰魏無羨不,我不是,我是……
莫玄羽:我也沒有辦法,我也不想給你下舍身咒,但是,他們欺人太甚,替我殺了他們,替我殺了他們!魏無羨,幫我報仇!
莫家家仆:快點,走!
魏嬰魏無羨(你是誰?)
莫家家仆:滾!
魏嬰魏無羨(敢踹本老祖膽子不?。?/p>
莫子淵:你還敢去告狀,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去告狀,也不想想,你住的是誰家的地,吃的誰家的米,花的誰家的錢。拿你幾樣東西怎么了,本該就是我的。
莫家家仆:公子,都砸完了。
莫子淵:這么快,搜到仙門法器了嗎?
莫家家仆:這件破屋子,有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莫子淵:就這么幾張破紙,還藏得跟寶貝一樣。去過幾年蘭陵金氏了不起,人家照樣不認你這個私生子,還不是像狗一樣被人趕回來。作為你表哥,我好心奉勸你幾句,不要學你那死鬼母親那樣,做那白日夢,賤人就是賤人,攀不上蘭陵金氏那只鳳凰。
莫家家仆:少爺,除祟的仙師們已經(jīng)到正堂了,夫人叫您過去。
莫子淵:好。
魏嬰魏無羨莫玄羽啊莫玄羽,我這死得好好的,你為什么要救我,還用舍身咒,你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也是,夷陵老祖忘恩負義、喪心病狂,多適合替別人報仇啊。一道疤一條命,如果他的仇人不死,這些傷疤就永遠不會愈合,)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莫家家仆:你你你……
魏嬰魏無羨我我我……
莫家家仆:我什么我,莫瘋子,誰讓你出來了,趕緊給我滾回去。
魏嬰魏無羨我,我是莫玄羽?
莫家家仆:你不是莫玄羽你是誰?我告訴你,別做那白日夢了,你就算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今天怎么沒戴你那破面具啊?
魏嬰魏無羨我一直戴著面具啊?
莫家家仆:瘋子,趁你今天清醒,你倒跟我說說,蘭陵金氏到底把你怎么了,去了什么金麟臺,回來怎么變成這樣,不是涂粉就是戴面具,怎么,見不得人了?
魏嬰魏無羨那我是幾歲去的金麟臺?
莫家家仆:十三哪,你問這干嘛?
魏嬰魏無羨沒什么啊,我先走了。
莫家家仆:你去哪兒?我,你回來,我讓你跑,我……
魏嬰魏無羨定!花生都沒有十六年前好吃了。
莫家家仆:最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作惡,已經(jīng)死了好多人了,夫人可算是把你們盼來了。這邊請。
魏嬰魏無羨(怎么會這么巧?莫玄羽剛把我救回來,姑蘇藍氏就來了,難道,她也來了?)
莫夫人:這次還要多謝各位仙師,前來我們莫家莊除祟,早就聽說姑蘇藍氏雅正為訓,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哪。
莫老爺:正是正是。
莫夫人:這說起來呢,我們莫家也算是有仙緣的,不比尋常人家,我們莫家有位小輩曾經(jīng)也受過仙家指點,若是此次仙師在此能夠再多盤桓幾日,我們莫家……
魏嬰魏無羨我在這,我說誰叫我呢,這莫家最有仙緣的,不就是我嗎?
莫夫人:誰放他出來的,快把他弄回去。 莫老爺:走走走。 群眾:就是他。
魏嬰魏無羨我不走。
群眾:你看
魏嬰魏無羨我不走,不走,不走,不走不走不走,就不走。
群眾:太丟人了。
魏嬰魏無羨“要我回去也行?!薄澳憬兴劝淹盗宋业臇|西還回來?!?/p>
莫子淵萬萬沒料到這窩囊瘋子有這個膽子,昨天被他教訓了一通,今天還敢捅到這里來,
莫子淵:“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偷過你的東西?我、我還用偷你的東西?”
魏嬰魏無羨“對對對!你沒偷,你是搶!”
莫夫人還沒說話,莫子淵卻急了,飛起一腳要踢他。一名背劍的白衣少年微動手指,莫子淵腳下不穩(wěn),腳擦著他踢了個虛,自己摔了。魏無羨卻滾了一圈,仿佛真的被他踢翻了似的,還扯開了衣襟,胸口正正的就是昨天被莫子淵踹出的那個腳印。
眾人心想,這腳印總不可能是莫玄羽自己踹的,加上莫子淵平日里就風風火火有些跋扈氣,還能是誰干的好事。再怎么說也是莫家的血親,莫家對他也太狠了,當初剛回來時分明還沒瘋的這么厲害,八成是被這家人越逼越瘋的。不管怎么說,有熱鬧看就行了,這熱鬧真是比仙門使者還好看!
,此前莫夫人只將他視如空氣,不屑和一個有病之人糾纏,只吩咐旁人趕緊把他拖下去,這下瞧出來了。這莫玄羽分明有備而來,腦子清醒得很,存心要叫他們丟這個人。
莫夫人:“你今天是存心來這里鬧事的,是不是?!
魏嬰魏無羨“他偷搶我的東西,我來討回,這也叫鬧事嗎?”
這么多雙雙眼睛在看,打不得,又趕不走,莫夫人一口惡氣卡在喉中,只得強行圓場。
莫夫人:“什么偷,什么搶?說得這樣難聽,自家人和自家人,不過是借來看看罷了。阿淵是你的弟弟,拿你幾樣東西又怎么了?為人兄長,難道連點小器小件都舍不得?又不是不還你?!?/p>
藍家那幾名少年面面相覷。這種從小在仙門世家長大的公子,耳濡目染者皆是風花雪月,多半從來沒見過這種鬧劇,更沒聽過這等高見。
魏無羨心中狂笑,
魏嬰魏無羨“那你還吧?!?/p>
莫子淵當然還不出來,早扔的扔、拆的拆了,就算還的出來,也不甘心還。
莫子淵:“……阿娘!”
莫夫人瞪他一眼,要他別把場面攪得越發(fā)難看。
魏嬰魏無羨“他不光不該偷我的東西,更不該夜半三更去偷。誰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喜歡男人的,他不知道害臊,我還知道瓜田李下呢!”
莫夫人倒吸一口冷氣。
莫夫人:“鄉(xiāng)親父老面前說什么話!真是不要臉,阿淵可是你表弟!”
論起撒野,魏無羨乃是一把好手。從前撒也要撒得顧及家教身份,可如今反正他是個瘋子,還要什么臉,直接撒潑便是了,怎么痛快怎么來。
魏嬰魏無羨“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還不避嫌,究竟是誰更不要臉?!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別壞我清白?。∥疫€要找個好男人的!”
莫子淵大叫一聲,掄起椅子就砸。魏無羨見他終于炸了,一骨碌爬起來就躲,那椅子砸到地面散了架。東堂三層外三層圍著的閑雜人等原本都在幸災樂禍今遭莫家丟人丟大了,一砸起來,全都作鳥獸散。魏無羨便往藍家那幾名幾乎看呆了的少年躲過去。
魏嬰魏無羨“都看見了吧?看見了吧?偷東西的還打人,喪盡天良啦!”
莫子淵要追過去撲打他,為首那少年忙攔下了他。
藍苑藍思追公子有話好說
莫夫人見這少年有意要護這瘋子,心中忌憚。
莫夫人:“這個是我妹子的兒子,這兒、有些不好使。莫家莊人人都知道他是個瘋子,常說些怪話,不能當真的。仙師千萬……”
魏嬰魏無羨“誰說我的話不能當真?誰今后再偷我的東西一下試試,偷一次我砍他一只手!”
莫子淵原本被他父親按住了,一聽又要發(fā)作。魏無羨游魚一般地躥了出去。那少年忙擋在門口,轉(zhuǎn)移話題,
藍苑藍思追“莫夫人今晚便借貴府西院一用。先前我所說的請千萬記住,傍晚以后,緊閉門戶,不要再出來走動,更不要靠近那間院子。
莫夫人:“是,是,有勞,有勞……”
莫子淵:“娘!那瘋子在人前這樣污蔑我,就這么算了?!你說過的,你說他不過就是個……”
莫夫人:“閉嘴。有什么話不能回去再說!
莫子淵:“這瘋子今晚死定了!”
一瞥手腕,傷痕沒有任何淡化好轉(zhuǎn)的跡象。即是說,給莫玄羽出一通氣這樣輕微的報復,果然不被獻舍禁術(shù)所承認。
魏嬰魏無羨難道真要莫家滿門全滅?
莫家家仆:請。
魏嬰魏無羨招陰旗
藍苑藍思追都過來一下,待會我們兩個去西面屋頂,你們?nèi)|面屋頂,我們上去勘察一下,盡量把這些召陰旗布在莫的屋檐高出,布完旗之后……
魏嬰魏無羨玄門百家縱使對我喊打喊殺,可夷陵老祖做的東西,卻是照用不誤啊。
藍苑藍思追到時候如果他們從東面上來,我們就從四面夾擊他們,注意不要驚動莫負眾人。還有……這邊的長廊和那邊的屋頂,都要派人駐守,隨時保持警惕,靜氣凝神,不要被邪氣所侵擾。
藍景儀看什么,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別亂動,這不是你該拿的東西。
魏嬰魏無羨不不不不不,我就要這個,我就要這個。
藍苑藍思追景儀,算了,好好拿回來便是,何必跟他計較?
藍景儀我又沒真打他,你看看他,把旗陣弄得一團糟。
魏嬰魏無羨紋飾畫法正確,咒紋也不缺,并無錯漏,使用不會有差池,只是畫旗的人經(jīng)驗不足,畫出來的符咒只能吸引最多五里之內(nèi)的邪祟,不過,也夠用了。
藍苑藍思追莫公子,天快黑了,這邊馬上就要抓邪靈了,你還是快回屋去吧,夜里危險,不管晚上聽到什么動響,請千萬不要出來。
魏無羨打量這少年一番,見他斯文秀雅,儀表不俗,嘴角淺淺噙笑,是棵十分值得喝彩的好苗子,心中贊許。此子旗陣布置得井井有條,家教也當真不錯。不知道藍家那種古板扎堆的地方,是誰能帶出這樣的后輩
忽然魏無羨想起了藍玉瑤扶他起來的時候魏無羨蹲了下來
魏嬰魏無羨(瑤瑤)
藍苑藍思追莫公子,你怎么了?
魏嬰魏無羨不就是面破旗子嘛,誰稀罕呀,我畫得都比他們好。
藍景儀真是個瘋子。
藍苑藍思追別這么說,還是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吧。
藍景儀走吧,我們?nèi)ツ沁吙纯础D憧茨沁?,陣旗應該從那邊擺到這邊來。
藍家弟子:那邊嗎?
藍景儀對。
傍晚
莫家家仆:少爺,仙師說過我們必定不得出門,不可來西院。
莫子淵:不來怎么找那瘋子算賬?去,把那面黑旗子給我拿過來。
莫家家仆:可,可仙師說……
莫子淵:蠢貨,他們是怕被人偷了珍稀法寶,所以才故意恐嚇,你看看這些仙師,每個人都拿著黑旗子呢,快去呀。
莫家家仆:少爺,旗子拿到了。
莫子淵:走。
藍苑藍思追景儀,這首曲子好熟悉,好像姑蘇的調(diào)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聽過?
藍景儀不會吧,吹得這么難聽,我可沒聽過。
吹著吹著魏無羨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藍玉瑤的時候
魏嬰魏無羨瑤瑤
莫家家仆:直接拖出來,報官。
莫家家仆:是是是,對。
莫老爺:報什么官,蒙頭打死。
莫家家仆:是。
魏嬰魏無羨痛啊。
莫家家仆:走。
魏嬰魏無羨輕點
莫老爺:這是怎么了?
莫家家仆:我也不知道啊老爺。
魏嬰魏無羨(完了,莫家人沒見過長大的莫玄羽,可是姑蘇藍氏的人可別認出我來。)
藍苑藍思追這位莫公子,要不你先起來?
莫老爺:子淵。
莫家家仆:仙師。
魏嬰魏無羨(傀儡?)
莫家家仆:這個可怎么辦啊老爺?
莫老爺:這這這……
莫夫人:淵兒,是你,就是你。
藍景儀是邪祟上身?
藍苑藍思追沒那么簡單。
藍苑藍思追你看他脖子上的黑色紋理,似乎是什么特殊的標記。
莫家家仆: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jīng)殺了兩個人了,仙師救命啊。
藍苑藍思追莫夫人,令郎這種狀況靈識受損,分明是邪祟所為,應該不是這位公子做的。
莫夫人:你們知道什么,這個瘋子的爹就是修仙的,他學過不少邪術(shù),我……
藍苑藍思追莫夫人,并無證據(jù),所以……
莫夫人:證據(jù),我兒子身上還不是證據(jù)嗎?這個瘋子說,只要我們淵兒動他的東西,就斷他一只手,只可憐,我們淵兒根本沒偷他的任何東西,他不但誣陷我兒,還把他害成這樣……
魏無羨不和她多作糾纏,略一思索,把手伸到莫子淵懷里,搜了搜,掏出一樣東西
展開一看,竟是一面召陰旗。
而藍思追等人見了莫子淵懷里拿出的東西,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聯(lián)想今日那出鬧劇,前因后果并不難猜
莫子淵白天被莫玄羽一頓發(fā)瘋潑了面子,心里恨極,有心找他算賬,莫玄羽卻跑到外面亂晃,半天不見蹤影,莫子淵便想趁夜里他回去時再下陰手教訓回來?! 〉鹊揭估?,他偷偷出門,路過西院,卻看到了插在墻檐上的召陰旗?! ‰m然被千叮萬囑過,夜半時分不可外出,不可去西院,更不可動這些黑旗,可莫子淵以為這只是他們怕被人偷去了珍稀的法寶才故意恐嚇,根本不知這召陰旗的功效有多不祥,揣在懷里,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活靶。他偷莫玄羽的符篆法器偷慣了,見到這樣的奇物就心癢難耐,非弄到手不可,便趁旗子的主人們在西院內(nèi)收服走尸,悄悄摘走了一只。
魏無羨舉起手腕,果然,左手有一道傷痕已愈合??磥?,獻舍禁術(shù)已經(jīng)將莫子淵之死默認為他的功勞了,畢竟召陰旗原本就是他所制所傳。陰錯陽差,歪打正著,莫子淵竟然替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魏嬰魏無羨自作孽不可活呀,這種東西你也敢偷,怪不得邪祟上身。
莫夫人對自己兒子的一些小毛病心知肚明,也迅速猜測出大致情形,卻絕不肯承認莫子淵之死是他自找的,一時又焦又臊,急火攻心,抓起一只茶盞沖魏無羨頭臉扔去。
魏無羨早有防備,閃身一躲。
莫夫人又沖藍思追尖叫道
“還有你!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修什么仙除什么邪,連個孩子都護不好!
幾名少年年紀尚小,才出來歷練沒幾次,并未測出此地異常,絕沒想到還有這般兇殘的邪祟,他們原本覺得自身有所疏漏,頗感歉疚,但被莫夫人不分青紅皂白一通惡罵,都臉色微青,畢竟出身名門望族,從沒人敢這樣對待他家的小輩。姑蘇藍氏家教極嚴,是以他們雖心中不快,卻都強行壓下,憋得臉色難看。魏無羨卻看不下去了。
(“這么多年了,藍家竟然還是這么個德性,要那破涵養(yǎng)作甚,憋不死自己??次业模 保?/p>
魏嬰魏無羨“呸!你以為你在罵誰,真把別人當自家奴仆了?人家千里迢迢過來退魔除妖分文不取,倒欠你的了?你兒貴庚?今年十七該有了吧,還是個‘孩子’?幾歲的孩子還聽不懂人話?昨日再三叮囑不要動陣內(nèi)任何東西不要靠近西院,你兒半夜出門偷雞摸狗,怪我?怪他們?”
莫夫人傷心至極又怨恨至極,滿心想著一個“死”字。不是自己死去陪兒子,而是要世上所有人都死,尤其是面前這幾個人!她遇事都指使丈夫,搡他一把。
莫夫人:“叫人來!把人都叫進來!”
她丈夫卻木木的,不知是不是獨子之死打擊太大,竟然反手推了她一把。莫夫人冷不防被推倒在地,驚得呆了。要在以往,不需莫夫人推他,只要她聲音高一點兒,他就照辦了,今天居然還敢還手!
眾家仆都被她的臉色嚇壞了,阿丁哆哆嗦嗦扶她起來,莫夫人捂著心口。她丈夫恍若未聞,莫夫人看上去就快昏厥了,阿丁沖阿童使了好幾個眼色,阿童忙架著主人往外走,東堂內(nèi)外混亂不堪。魏無羨見這家人終于安靜了,準備繼續(xù)察看尸體,判斷究竟是什么邪祟,卻沒看得兩眼,又有一道高亢的尖叫從院子里殺進門來。
堂內(nèi)人一涌而出。只見東院的地上,兩個人正在抽搐。一個癱坐的阿童,是活的。另一個倒地的,血肉仿佛都被吸干掏空,皺巴巴地枯了,一條左臂已經(jīng)沒了,傷口無血可流。尸體情形,和莫子淵一模一樣。
才剛剛跨出廳堂門檻,還沒走出東院,莫夫人的丈夫便慘死當場,不過發(fā)生在瞬息之間。藍思追、藍景儀等人也都有些臉色發(fā)白。藍思追最快鎮(zhèn)定下來,追問癱坐的阿童。
藍苑藍思追“有沒有看到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