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站在徐鳳年身邊研墨,一個人提筆作畫一個人研墨。
青鳥又少言寡語一時間周邊的蛐蛐知了的聲音占據了整片夜空。
星星眨眼,看著這片靜謐的大地上的萬家燈火,兩相輝映倒是美極了。
青鳥研墨看著徐鳳年一筆一筆在漆黑的夜空里把整片山勢畫的清清楚楚,青鳥心中嘆服又耐不住好奇便問道:“世子,這夜這么暗,世子又是如何將這片山勢看的如此細致的?”
“這亭子以前來過?!毙禅P年只顧著畫頭也不抬,“這景色是記下來的?!?/p>
一直等到徐鳳年把整片山勢都差不多畫下來的時候,魏叔陽走了過來彎腰拱手,“世子?!?/p>
“你是怎么找過來的?”青鳥疑惑,明明世子根本沒有和他說他們到這兒來了。
魏叔陽直起身,“我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火光就過來看看。”
“山寨那邊怎么樣?”徐鳳年問。
“關了好些女子都是搶過來的,都已經家破人亡了。”魏叔陽的語氣沉重。
徐鳳年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頓,“她們沒想著報仇嗎?”
“想!”魏叔陽這個字說的特別沉痛,“可是怕……最后都走了……”
徐鳳年徹底頓住了,這個“怕”字足以說明了她們在寨子里面過的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讓這群花季少女徹底枯萎了,連這點血性都喪失了。
魏叔陽也看出來徐鳳年的心情,于是他故意問道:“哪些匪徒是送官嗎?”
“受害者害怕了不敢報仇……沒關系她們的仇我們來報?!?/p>
徐鳳年把筆放下,畫上描了一半女子眼角多了一顆淚痣,是他剛剛失誤時點上去的,不過倒是平添了一份嫵媚。
魏叔陽點了點頭拱手回到道觀傳達徐鳳年的意思。
徐鳳年又重新執(zhí)筆,繼續(xù)描繪他恍然想起方面他和小雀兒在涼亭用樹葉子吹曲,小姨跟在他身旁。
一轉眼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小姨越來越嗜睡,老黃長睡不醒。
一切物是人非,變化的太快,快到讓他一時間接受不了。
不一會兒魏叔陽就回來了,看到徐鳳年畫好的山勢圖夸贊道:“世子大才這是把整個山勢都記下來了?!?/p>
“總不能白走了這趟河山?!闭f完徐鳳年目光轉向魏叔陽。
魏叔陽會意,“人都殺了,舒羞和呂錢塘把人都埋了?!?/p>
“嗯?!毙禅P年點點頭,看到魏叔陽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問,“魏爺爺是有話想說?”
“世子為什么不把他們送去官府?”魏叔陽直言。
徐鳳年頓了頓,“我送去的人,官府未必會殺,而且跟北椋有仇的人,朝廷都會保。當然這些都只是山匪無足輕重但我就是怕萬一呀,這么多條人命的仇,不想讓他們有機會逃出生路?!?/p>
“哪些山匪也是罪有應得?!蔽菏尻柺俏ㄒ灰粋€進過寨子的,他知道里面的慘狀,所以他一點都不為這些人感到可憐,反而心中有著快意。
徐鳳年聞言又想到了以往的事情,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所有的山匪都是這樣的,當年老孟頭別說殺人了就是打劫的時候遇到苦命人他還要自掏腰包,我和老黃小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被他們給劫了,結果走的時候他們反而倒給我們好多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