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細雨綿綿,正是不冷不熱的好時節(jié)。
眾人正在半遮面里說說笑笑,顧千帆抱著一股散茶喝著。
漸漸的他竟是感覺自己有些醉了。
就在這時半遮面闖進來一大幫子人,為首的大喊:
“有人嗎?!”
驚得趙盼兒打了個激靈,站起身張望。
趙盼兒和在一旁打雜的孫三娘,以及王小石和白愁飛等人都站起身,王小石出聲問道:“諸位這氣勢洶洶的,是想干什么?”
趙盼兒攔住王小石和白愁飛兩人,上前柔和道:“諸位弊店今日已經(jīng)客滿了,還請改日再來!”
“呦,趙娘子,你連素娘的和都截了,還想裝作不認識我們這些茶塘巷的老板?!”為首的那人語言之間毫不客氣。
“誒呦,這不是清茗坊的胡掌柜嗎?!”
此時經(jīng)常來半遮面光顧的濁石先生和袁屯田兩位先生上前打個圓場意在給趙盼兒介紹眼前這人是誰。
趙盼兒反應過來連忙拱手道:“原來是胡掌柜,不知胡掌柜此番前來有何見教?!”
“半遮面如此風光,我們哪敢有什么見教啊,只不過是來這里跟各位打聲招呼。古來茶之道講的是君子之德,清靜怡和,還想出了樂伎佐茶的法子攬客,這種青樓賣笑的做派簡直是茶道之恥!”
胡掌柜話音剛落,他身后的那些茶湯巷的老板紛紛附和道:“對,就是茶道之恥!”
“茶道之恥?。 ?/p>
“我等羞與為伍??!”
趙盼兒和孫三娘以及宋引章三人起的胸膛劇烈起伏。
王小石和白愁飛兩個人看不下去,白愁飛站在他們面前譏諷道:“我呸,你們說我們半遮面是茶道之恥,不想與我們?yōu)槲椋悄阍趺催€處處都模仿我們半遮面?
還特意請了教坊司的素娘,怎么?見競爭不過我們,就來耍這些下作手段?!”
“對啊,比起我們你們的手段更化作,還有你們帶那么多人來是什么意思?一言不合就想開打嗎?!”王小石也附和道。
只見那胡掌柜撫了撫胡須,搖頭晃腦,“非也非也,今日我們茶湯巷的掌柜們過來就是想敬告各位顧客,從明日起凡在半遮面消遣的顧客,我們茶湯巷二十七家茶坊恕不接待!”
“對,我們不接待??!”
“不接待?。?!”
袁屯田連忙出聲阻攔,“誒呀……這是何何……何何故于此呢!都是左鄰右舍的,今天我等在半遮面消遣,擇日我們就會和親戚朋友也到你們茶湯巷去的啊!”
“對對對,胡掌柜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睗崾壬矂竦?。
胡掌柜擺了擺手,一副我意已決的樣子,“濁石先生,不必勸啦!道不同不相為謀,雖然我們只是生意人,但也不能容忍與這些錢花路柳的下賤女子相提并論啦。”
胡掌柜話音剛落
——砰?。?!
明珠從里面的座位上站起來,“你就是那個茶湯巷的胡掌柜?你……很看不起女子?!”
胡掌柜高高昂起頭,“那當然!女子就該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是在這開茶鋪搔首弄姿,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馬行街開了一家秦樓楚館……”
——啪??!
“你!你!你!,你這潑婦!敢打老夫?。 ?/p>
明珠揉了揉的手掌,鳳眸微挑帶著波光瀲滟之感,“今日我便是打你了,你又能奈我何?!”
胡掌柜剛要讓那些人上去打她,只見采兒出示令牌,上面赫然寫著柔嘉二字。
趙盼兒孫三娘以及宋引章,半遮面的所有人都行禮,異口同聲道:
“草民拜見柔嘉長公主?。?!”
“草民拜見柔嘉長公主?。?!”
“草民拜見柔嘉長公主?。?!”
在場的所有人啞然,隨后連忙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
誰能想到那傳聞中的柔嘉長公主居然會現(xiàn)身在這小小的茶湯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