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泉緊跟上前,她戒備卻謙謙有禮的對銀塵說:“七度王爵,感謝你出手相助,雖然這媚妖本不是多厲害的角色,竟勞您大駕,甚至還使出溺魂器這樣的驚世之器,蓮泉確是有些震驚,剛才出手阻止,也是怕您傷及無辜?!?/p>
麒零覺得蓮泉說話的語氣怪怪的,客氣的詭異,甚至還有一分質(zhì)疑的意味,便上前說道:“蓮泉,你干嘛這么客氣呀,你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再說消滅媚妖,是為蒼生,為百姓,那我們一同身為王爵和使徒,自然是應(yīng)該做的嘛?!?/p>
蓮泉只微微點頭不說話。
“對了,你剛剛說的溺魂器是什么?就是剛剛銀塵放出來的那朵蒲公英嗎?看起來好漂亮啊?”
蓮泉正要做答,卻看見克松激動的奔過來,他整個人驚魂甫定,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麒零在這邊,所以才奔了過來。
他激動的拽起麒零的雙手說道,“麒零,你沒事吧?到底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麒零雖然是全程的見證者,但他還真沒搞清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反倒問克松,“我沒事,不過剛剛你為什么和另一個我在這里???另一個我好像是媚妖變的,你知道嗎?真的和我一摸一樣啊。”
克松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觸電般的放開了麒零的手,滿臉羞紅的說,“哦,啊,我……是七度王爵說讓我卯時到花溪監(jiān)來,幫忙抓媚妖。好在媚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收了,那……那要是沒我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此刻銀塵正淡淡的盯著他,他如芒在背,麒零又瞪著兩只純真的大眼睛在關(guān)心他,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哎!你急什么,你幫忙抓到媚妖,這是很大的功勞,你知不知道?!摈枇憧粗怂删o張的扣著手,發(fā)現(xiàn)他手心赫然的好大一個十字傷口。
“克松,你受傷啦?”麒零關(guān)切的摸著他的手問道。
“他沒事,我已經(jīng)提前在他身體里埋了結(jié)界,媚妖傷不著他。”銀塵淡淡的說道,伸手把麒零往自己身邊一拎,“倒是你,不好好在上面呆著,下來添什么亂?!?/p>
“我下來還不是因為……”麒零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你剛剛說什么?你在他身體里種結(jié)界?你?他?”麒零不可置信的看看銀塵,在看看克松。
克松與蓮泉面面相覷,不明白麒零為何如此激動。銀塵自然是一切了然于心的,只是他微抬好看的下巴,淡淡的說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麒零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克松,又看了看銀塵,憤恨的說,“哼!什么事也沒有!”眼神卻是要把克松吃了一樣的仇視著克松。
克松心虛的后退一步,以為自己的心事被麒零發(fā)現(xiàn)了,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過,在媚妖的迷惑下,他內(nèi)心里真正渴求的,竟然是麒零。
他面頰緋紅,下一刻就要沸騰起來一般,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麒零,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只是羞怯又愧疚的看著麒零。
麒零看著克松羞怯的樣子,得意的瞟了一眼銀塵,心想,“哼!看看,看看你看中的人,膽小如鼠,我不過瞪他一眼就怕成這樣,瞧瞧你這是什么眼光?!?/p>
這下是銀塵也無法了然了,他不明白麒零剛剛還一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樣子,為何突然又看著自己洋洋得意起來。他眉頭微皺,挑起好看的嘴角,說:“克松可能是嚇著了,讓他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吧?!?/p>
他分明好看的嘴角上揚,卻讓人覺得脊背一陣發(fā)涼,克松最終丟下一句府里還有要事,今日就告辭了,飛也似的逃跑了。
麒零見克松飛也似的逃走,更是得意的,恨不得要叉腰跟銀塵叫板了,但他看到銀塵微挑的嘴角,竟也覺得脊背一陣發(fā)涼,終于收起那股得瑟勁兒,乖乖的垂下雙手,諾諾的站到蓮泉身邊,說:“蓮泉,這媚妖也除了,你若暫時沒有急事,不如跟我們回客棧,我們好好敘敘舊吧?!?/p>
蓮泉正有此意,她有很多的疑惑想要找麒零求證。卻正在這時,一道白訓(xùn)飛來。她當即默讀了訊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說:“麒零,我有點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一下,你可否在雷恩多呆一天,我明天去客棧找你?!?/p>
麒零一邊目光看向銀塵,尋求他的意見,一邊嘴上已經(jīng)自作主張的應(yīng)了,說:“好啊,好啊。我等你?!便y塵一副面色寡淡的樣子,大概這事兒對他來說無所謂的樣子。
回了客棧,麒零一如往常的清潔著杯子,斟上一盞熱茶遞給銀塵,但臉上的神色確是陰陽怪氣的。一會兒像是有話要說,但卻欲言又止的轉(zhuǎn)過身去自顧自的悶氣。一會兒又偷看著銀塵自言自語的叨叨著什么,到了最后又是轉(zhuǎn)過身去自顧自的悶氣。
銀塵見他陰晴不定的演著獨角戲,終是忍無可忍的嘆氣到:“有話就說?!?/p>
“我沒有話要說?!摈枇愣阍谝贿厫灇猓^也不回,對銀塵愛答不理的說道。
銀塵眉頭一皺,手掌輕翻,麒零就被一股強勁的魂力給拽了過來,他身體趴在案幾上,動彈不得,但倔強的的扭過頭去,不看銀塵,心里莫名的憤憤不平,久久難消。
銀塵一只有力的大手,鉗住他的下巴,生生的把他的臉給掰了過來,“你到底鬧什么別扭,你不說,我怎么知道?!?/p>
麒零的臉被捏的生疼,他以為銀塵生氣了,終于抬起頭來看他,但卻非他預(yù)想的,沒有看到一副威嚴冷臉的銀塵,而是一臉悲涼,甚至是凄涼的銀塵。
麒零的心像是被一塊玄冰狠狠的扎了一下一樣,他再也生不出絲毫的脾氣。他心疼又惶恐的托起銀塵的手,輕輕的將他的手拉至自己胸前,似乎是想用自己滿腔的熱血來溫暖他一般。
“銀塵”麒零及其輕微的喚了他一聲,仿佛自己聲音稍微大一點兒就會把銀塵碰碎一般。他最怕看到這樣的銀塵,讓他覺得又心疼,又陌生。是不是自己的自私阻礙了他的追尋,是不是自己的快樂鳩占了他的幸福。
“銀塵”麒零又輕輕的喚了他一聲,一顆晶瑩的淚滴竟滑落他的臉龐。他雙手將銀塵的手捧在懷里,不甘放手,又不敢占有。心里思緒萬千,銀塵,我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銀塵萬萬沒料到,麒零竟忽然在他面前落下了眼淚,他看起來那么悲傷,而自己竟然不知所以,不知所措。這讓他感到不安,沒有爵印的感知,他失去了對麒零的把握,有時候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麒零”銀塵面色哀傷的喚著麒零的名字,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臉頰,為他抹掉了晶瑩的淚水。冰涼的指尖觸碰著略帶溫度的淚滴,銀塵的心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