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橙黃色的余暉透過玻璃窗灑進教室里,
映出了塵埃。
它們在空中溫柔的起伏。
鋼筋水泥澆筑出的建筑擋住了地平線,但視線卻仿佛能夠穿透層疊的障礙,一點點接近地平
線,追溯到時光起點。
相原佑青岸葉!
相原佑青岸葉!
岸葉閑將思緒從幻想中抽離。
被一起做值日的相原佑青緊緊抓住了手,聽著他話語里所帶的濃厚擔憂而不得不掛起虛偽的微笑而回頭。
即使是背對著,也幾乎要被身后傳來的那帶著
濃厚擔憂的目光灼傷。
在回頭前將嘴角向斜上方揚起溫和的弧度,模擬出帶著歉意的、仿佛是發(fā)自本心的真摯笑
容。
以精致的面容為底,掛上五月春風般溫和笑意。壓抑著心底翻涌的厭惡,一點點將聲音都沾染浸透了歉意。
岸葉閑相原同學,請問有什么 事情嗎?
相原佑青還好嗎,岸葉?你剛剛愣愣的站在 這里,無論怎么叫你都不回應,就像是很生氣的樣子。是出了什么事嗎?
歉意逐漸蔓延,連溫和的笑容都被滲透,籠上了淡淡的哀傷。
岸葉閑非常抱歉,今天的落日太美了,有點走神。有什么事嗎,相原同學?希望我沒有錯過什么重要的事情。
被灼熱的目光掃視,那雙眼里的擔憂漸漸消去。相原佑青的嘴角一點點勾起來,帶著未知的某種情緒。
岸葉閑被相原佑青用溫柔而堅定的力道取走了手里的掃帚,連同他的一起整齊的碼放在墻角處。
相原佑青并不是什么大事哦,只是,值日做 完了,岸葉也該回家了。
的確是的。
夕陽的余暉已經(jīng)沉入了視線之外的地平線下,殘存的光芒被黑暗捕捉吞噬。
天很晚了。
該回家了。
相原佑青那個……岸葉……
相原佑青垂著頭,雙手緊攥著衣角揉搓,將被熨燙的平整的雪白襯衣揉搓出參差的褶皺。裸露在短發(fā)外的耳尖已經(jīng)沾染上了方才晚霞般的嫣紅色澤。
因為垂著頭,額前的碎發(fā)將面容完完全全的擋住,于是連表情也看不到。
不過,大概是羞澀而緊張的吧。
不得不說,這種被人在暗中窺伺的感覺很惡心呢。
囁嚅著開了口的相原,此刻仿佛要將頭深埋進地里,就這樣垂著頭來躲避目光的接觸。
但是,倘若抬起頭的話,想必也與那些失去理智的、狂熱的追求者們一樣帶著滿臉的愛戀吧。
岸葉閑已經(jīng)失去了對相原佑青未出口的那半句話的好奇。
畢竟,這種事情的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次啦。
無論是內(nèi)心愛戀的表白,共同回家的邀請,亦或是連自己的身體都愿意奉獻上的狂熱。
早就已經(jīng)習慣啦。
這樣過剩的熱情就像夏日里濃重的汗味,倘若量少就是誘惑人的荷爾蒙,但如果多了,只會令人反胃。
并不需要什么濃郁的感情牽絆,只要維持孤身一人的現(xiàn)狀就好了。
相原佑青那個……岸葉,可不可以與我一起結(jié)伴回家呢?
選項A.同意
選項“當然可以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相原同學似乎是我的鄰居呢?!?/p>
選項B.不同意
選項“不能與你結(jié)伴同行真是太遺憾了。很抱歉啊,相原同學,我住在學校的宿舍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