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開車一邊瞄著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安安,盡量開的平穩(wěn)些,丫頭這會兒正捂著嘴巴犯惡心,楊九郎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不由得頭皮發(fā)麻。安安這幾天總是干嘔,原以為是中暑,可小丫頭掰著手指算了半天,竟一個勁兒地要求去醫(yī)院檢查。
老楊想了想,竟然算到上一次在一起的時間,安安年輕,他可是吃過見過的,這樣一想竟然手腳冰涼,興奮、激動也緊張甚至有點恐懼,畢竟,安安才二十歲出頭,這也太早了吧。雖說鉆戒已經(jīng)套在丫頭手上,可畢竟還沒正經(jīng)見過家長,證也沒領(lǐng),婚禮半點也有策劃過,安安也沒畢業(yè),這要做的事太多,根本來不及啊。何況安安的家庭,怎么可能接受未婚先孕,這么多長輩豈不會為難安安。師父師娘,還有搭檔張云雷又該如何面對啊。九郎覺得腦子里像開了鍋一樣,每一個問題都在挑戰(zhàn)血管的張力。
下車的時候竟然有些腿軟,硬挺著去給安安開車門,扶著她進了醫(yī)院大門。按著醫(yī)生指示,帶安安抽血,找安靜的位置等結(jié)果。安安頭暈得緊,倚著老楊的肩膀,微微閉著眼睛,手不自覺地護著小腹,似乎已經(jīng)準備保護她的小寶寶。
老楊默默良久,心里煩亂,正用力把纏成一團的線頭分解開來。至少他不會讓安安受半點委屈,真的有了孩子當然要生下來,不會有其他選項。從現(xiàn)在開始要物色有經(jīng)驗的保姆了,安安還年輕總不能困在家里,她想做什么就要接著嘗試,萬不可因為孩子牽絆了她。房子要盡早重新裝修,給寶寶留足夠的空間才好。至于長輩那里,要打要罰他都認了,誰讓他這么不小心。鬧得最兇的,不用想,一定是張云雷,哎,想起他那副潑婦像老楊就覺得腦子疼,沒辦法,受著吧。
“老楊,還要等多久?好累……”安安用頭蹭著他的肩膀,嬌嬌地問著。
“快好了啊。不急的。”
“老楊,要是真的有了,你要嗎?”她心虛地勾著九郎的手,才摸到他變得冰冰的手指,“你緊張?”
“我當然要啊,可是安安你要是沒準備好,咱們就……”
“我想好了……”安安直起身,竟然堅定地盯著他看,“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要的。這是你的孩子,我愿意為了你生下來。我知道你覺得我幼稚,可是老楊,你也不小了,咱們應該有寶寶的。你會是個好爸爸嗎?”
老楊只覺得心里感動,把安安按在自己懷里,讓她好好地貼在自己身上?!拔乙欢ㄅψ鰝€好老公,好爸爸。咱們先領(lǐng)證,然后辦婚禮……”
不等暢想,手機提示安安的報告單已經(jīng)做好,九郎實在不能多等,拉著安安去取。打印機出報告的幾秒,他竟緊張地手心冒汗。一張紙上寫了許多數(shù)據(jù),就是沒有結(jié)論,到醫(yī)生那里才給了答案,安安并沒有懷孕。
過山車一樣的體驗,九郎就快想到孩子的名字,這下倒好,一切都落空了。原以為會如釋重負,可現(xiàn)在卻失落得緊,只好帶安安去看腸胃,竟然開始自我懷疑。
安安這邊也提不起精神,出門時還以為今年給九郎的生日禮物最特別,可沒想只是擾得老楊連生日都沒過安生。她之前買的手環(huán)怎么跟一個可可愛愛的寶寶相提并論,這禮物不送也罷。
默默回家,老楊明白安安的失望,笑著揉小姑娘的頭,更疼惜了幾分,想不到這個還沒長大的小丫頭竟已打算為自己生兒育女。
“弄得你生日都沒過好,對不起嘛,我以為……這下好了,連生日禮物都沒有了?!?/p>
“那把你送我吧?!崩蠗钍直塾昧Π寻舶灿频郊缟?,扛著姑娘回了臥室。
“安安,你說得對,我不年輕了,咱們真的該打算有個寶寶了………”